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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鸞漠然的言語,打斷了林鶯叫囂的聲音,她安靜地垂眸,俯視著地上的林鶯,聲音冷然:「林鶯,你做過何事,我們皆心知肚明。」
以帕子拭著方才扇林鶯的那隻手掌,林鸞的聲音極冷,卻亦慢條斯理。只聽她語氣如冰地平靜道:「我不向阿姐,向安平王殿下揭穿你,只是緣於你亦是林家的女兒,我不欲教林家淪為全皇城的笑柄,亦不願教祖母驚憂,為林家養出你這種蠢貨而心痛,僅僅如此罷了。」
指著林鸞,林鶯的指尖皆略微發顫。不曉得是緣於憤怒,還是緣於恐懼,她望著林鸞,語無倫次道:「你!你……」
林鸞蹲下身去,望著面露幾分惶恐之色,而不複方才那般蠻橫的林鶯,微白的面容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來。
只見她笑著搖首,語氣惋惜道:「你說你若是我,便尋一塊白綾,勒死自己了。只可惜,你不是我。」
好似是在故意刺激林鶯,教她心如刀割,林鸞微頓了下口中的言語,旋即,面上笑意愈深:「恐怕我不會如你所願了,我會好好地活著,好好地與安平王殿下成親,教你好好地瞧著,我與安平王殿下是如何白首偕老,恩愛不疑的。」
望著林鸞笑意盈盈的模樣,林鶯只覺心中嫉恨得要瘋了一般。她咬牙切齒地望著林鸞,恨聲道:「你!你便不怕我將你的醜事,告訴安平王殿下,告訴其餘眾人嗎?」
見林鶯仍舊欲拿這樁事威脅自己,林鸞面上的笑意驟然收斂起來。她自林鶯的面前起身,重新俯視著她,彷彿在睥睨路旁的草芥,神色漠然,毫不在意。
坐於繡墩上,似是有些口渴,林鸞為自己斟了盞茶水,一面慢慢呷著,一面神色冷淡地平靜道:「悉聽尊便。只是倘若緣於你,我將來去了什麼不願去的地方,成了什麼我不願做的身份,我頭一個要磋磨,要報復的,便是你這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林鶯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面色忽然變得蒼白。
聖上雖清冷自持,不近女色,但畢竟亦是個男人。以林鸞這般姿色,放眼天下,有哪個男人得了她,會不憐香惜玉,百依百順呢?
若林鸞進了宮,勢必會三千寵愛在一身,到那時,她想要報復自己,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
這般於心中想著,林鶯的身體忽地顫了一下,一瞬間,她的面色,亦變得慘白不已。
林鸞喝罷一盞茶水,微冷的目光落在蜷縮於林鶯身側,同樣惶恐瑟縮不已的碧桃的身上,吩咐道:「帶你家姑娘回去歇息。」
碧桃聞言,連忙頷首不迭,好似對趕緊離開求之不得一般。只是她的身體抖若篩糠,腿腳亦有些發軟,半晌,好不容易攙扶著林鶯起身,卻險些緣於站不穩,而再度跌倒在地。
終於,碧桃與林鶯相攜而去,房間中一時只餘林鸞與林鳶二人。
望著復又陷入沉默之中,手中握著茶盞,指節卻皆因太過用力而微有些泛白的林鸞,林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良久,她望著林鸞,眼眶微紅,遲疑地輕聲道:「阿鸞……」
林鸞聞聲,方才回過神來,緊攥著手中茶盞的舉動亦有所鬆懈。
側首,對林鳶柔和一笑,林鸞神色平靜地頷首道:「阿姐。」
望著若無其事地垂眸,繼續喝茶的林鸞,林鳶的目光卻仍舊憂心忡忡的。頓了頓,她躊躇著問道:「阿鸞,你無事罷?」
林鸞聞言,微頓了一下,方才輕輕搖首,卻並不曾言語。
林鳶見林鸞沉靜不語的模樣,又想到幼時,她被其他孩子戲弄欺負,似亦只是這般自己默默隱忍,不與旁人言語的沉默模樣,多年不曾改變,心中不禁愈發不是滋味。
展臂,將身側的林鸞攬入懷中,林鳶鼻尖發酸,忍不住有些哽咽,既是緣於林鶯的所作所為,又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