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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房門前傳來輕微的推門聲,與有人走進側殿的腳步聲,碧桃僵了一下,方才轉過身去,望向走進側殿的林鸞,行禮道:「二姑娘,您回來了。」
瞧了一眼碧桃,林鸞頷了下首,略微疑惑地問道:「嗯,墨竹呢?你不是三妹妹身旁侍候的嗎?怎麼在這兒……」
碧桃忙答道:「墨竹姐姐方才被叫出去了。」
林鸞復又頷首,不再言語。她尋了處繡墩坐下,碧桃站在原處頓了頓,忽然走了過來。
伸手去拿茶盞,碧桃為林鸞斟了盞茶水,有些拘謹地笑道:「二姑娘出去這般久,該是渴了,用些茶罷。」
林鸞「嗯」了一聲,抬手拿起面前的茶盞來。碧桃只覺得一顆心將要跳到喉嚨口,眼瞧著林鸞將要飲下那盞茶水,卻又見她在將那盞茶水放於唇畔時,微頓一下,忽然抬起頭來。
碧桃以為林鸞發現了什麼,面色不禁微微有些發白。
她按捺下心中的忐忑與惶恐,強作鎮定地問道:「二姑娘,您怎麼了?」
林鸞望著碧桃發白的面色,不住微顫的雙手,寬慰似的對她笑了一下,柔聲問道:「我倒是要問你,可是出什麼事了?你的手都有些發顫。」
聞言,碧桃的心中羞愧得無以復加。她垂首,不敢去看二姑娘那雙滿是關切之意的瀲灩水眸。
只是沉默片刻,對三姑娘的恐懼還是壓過了對二姑娘的愧疚,碧桃謊說道:「沒……沒什麼……許是因為寺廟清寒,奴婢有些冷,所以……所以才會一時發顫,請二姑娘恕罪。」
林鸞見她神色之中流露出的惶恐,失笑的同時,心中不由得想到,這還是頭一回她曉得自己這般唬人,面前的小丫鬟都慌張成什麼樣了。
復又拿起手邊的茶盞來,將已然有些溫涼的茶水一飲而盡,林鸞望了眼碧桃,笑著寬慰道:「你不必緊張,我不會為難你的。待會兒墨竹回來,我教她去房間裡拿一身棉衣來,你拿去穿上。你這一身,確是太單薄了些。」
見林鸞終是喝下了那盞茶水,此時又聽她這般溫聲細語地同自己言語,碧桃的心中一時又是解脫,又是愧疚。
只是木已成舟,無可轉圜,碧桃只能狠了下心,教自己不再繼續想下去,然後目光有些複雜地向林鸞道謝:「奴婢多謝二姑娘。」
……
林鸞按捺著身上傳來的那抹酥麻的異樣,匆匆自側殿中走出來。
殿外冷冽的寒風撲面而來,教她的意識暫時清明瞭一瞬,但亦不過只是一瞬。片刻之後,那抹酥麻微癢,彷彿羽翅輕拂的異樣,又自全身蔓延,她只覺腳下發軟,眼前亦有些發昏。
直覺方才那盞茶水定然有問題,林鸞心中暗道不妙。扶著廊下的闌幹,林鸞勉力支撐著自己,往房間的方向走去,腳步已然有些趔趄。
混亂的意識中,林鸞努力教自己清醒幾分,然後自心中思忖,只要回房之後,將門鎖好,應是不會出太大的岔子。其餘的,須等她熬過今夜,再去處置。
只是,半晌走到房間前,望見已然上了鎖的房門,林鸞的心下倏地一沉。她不禁苦笑一下,要害她之人還真是心思縝密,煞費苦心,連她最後的退路皆斬斷了。
左右環視一番,自迴廊之外的花壇中尋了一截石磚,林鸞欲抬手砸開房門上的鎖,不遠處的拐角,卻忽地傳來一道略顯惱怒的聲音。
只聽男子斥責道:「真是個廢物,一個被下了藥的嬌弱女郎都能教她給跑了。」
另外一道男聲響起,帶著些不耐:「少囉嗦了,她被下了藥,跑不遠的,而且她若還想要名聲的話,定然不會往外面人多的地方跑的。」
聞言,林鸞的心中彷彿墜了塊沉甸甸的石頭,急速落下——顯而易見,這兩人是衝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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