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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望著蕭決的背影,心中嘆息一聲,目光流露出幾分傷痛與惋惜來,既是為自家姑娘如今的境遇,亦是為這位安平王殿下多年以來的一片痴心。
只可惜……
這般在心中想著,墨竹抬步,跟隨在蕭決的身後,亦回到了林鸞的房間。
房間中,林鸞只著一身單薄的中衣,披一件紅狐裘斗篷,正垂首坐在窗側軟榻上,望著手中的紫檀木匣子。
日光下澈,透過杏色的紗窗,灑落林鸞纖瘦的身體,微白的面容,教她看上去恍若隨時會被風吹拂而去,再不返人間的謫仙。
望著這般模樣的林鸞,不知為何,蕭決的心中倏地生出些忽如其來的倉皇來。
他按捺著心中的那抹思緒,行至林鸞的面前,在她身前的那方軟榻上坐下,儘可能教自己的聲音清雋溫然如昔,而不洩露心中絲毫的慌亂。
對林鸞寬慰地笑了一下,蕭決望著她未著妝飾,白皙素麵愈加顯得蒼白,鬢髮盡梳得整齊的裊娜怯弱模樣,溫聲問道:「阿鸞,你教本王來,可是有什麼事?」
林鸞頷首,卻仍舊垂著眼眸,未曾言語。
順著她低垂的目光,蕭決去望她手中所拿的那隻紫檀木匣子,在望見林鸞手中的紫檀木匣子的模樣是那般熟悉之時,蕭決只覺自己努力維持的平靜與若無其事,一瞬間盡數坍塌。
腦中「嗡」地一聲,蕭決聽到面前的林鸞忽地開口,果如他所料地輕聲道:「奴家確是有一樁事,要同殿下商議,在此之前,請殿下允奴家將這隻匣子物歸原主。」
第10章 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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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聽到林鸞這般言語,蕭決只覺彷彿晴空受了霹靂一般,面色發白,腦海中的清晰亦瞬間全無。
半晌方才回過神來,蕭決望著面前的林鸞,與她手中仍舊默然遞著的紫檀木匣子,勉力一笑,垂下眼眸,掩飾般地另起話頭:「阿鸞,你可用過午膳了?」
見蕭決不肯收下紫檀木匣子,林鸞亦不逼迫。聽他這般問,她復又沉默片刻,方才頷首,輕聲「嗯」了一下。
蕭決聽到她輕淺的聲音,明明與昨日無異,可是不知為何,他卻忽然覺得,他們與昨日,好似變得截然不同。
為了按捺下心中這個教他慌亂的發現,蕭決笑了下,繼續溫聲同林鸞道:「阿鸞,你實在太瘦了,應多用些膳食。」
說罷,似想到什麼,蕭決笑著對林鸞展望道:「待咱們成親之後,本王定要教阿鸞一日三餐好生用膳,想來到時候,阿鸞便不會這般瘦了……」
聽到蕭決笑意溫淺地這般言語,林鸞只覺鼻尖微酸,似有淚滴欲盈眶而出。她輕眨了下眼眸,斂起那抹淚意,出聲打斷了他對將來兩人婚後日子的展望。
「殿下。」
蕭決聞言,忙頓住了口中的話。
他抬眸,望著愈發垂首,似因傷痛而瑟縮的林鸞,目光中亦劃過哀傷之色。微頓一下,他方才開口,安撫地溫聲道:「嗯,阿鸞你說。」
林鸞默然片刻,強迫自己抬起頭來,望向面前滿目憂慮的蕭決,神色平靜道:「殿下,我們之間的婚約,便到此為止罷。」
被修剪得圓潤的指尖嵌入掌心,原來仍舊這般痛。林鸞將掩於袖中的手指緊緊地攥起,彷彿只有這般,她心中的痛苦,難以割捨,才可被宣洩一二。
半晌,林鸞聽到自己故作平靜,平靜得近乎行/屍/走/肉般麻木的聲音,繼續從自己耳畔響起:「待回去之後,我會請伯父將聘禮送回去,這隻匣子,殿下且先收回去……」
是蕭決滿含傷痛之意的聲音,打斷了她心如枯木的話:「阿鸞!」
林鸞望著面前的蕭決,一語不發,只是手中遞著的紫檀木匣子,卻固執地不肯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