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反目(第3/4 頁)
:「發瘋?是我在發瘋,還是你在發瘋呢,卞翎玉,你今日貪戀的東西,不過一場鏡花水月。甚至都不必我做什麼,頃刻就會碎裂。屆時,我可憐的哥哥,你還能回到最初嗎?」
劍落在地上,卞清璇沒有等到卞翎玉的回答,轉身就走。
丁白出了一身冷汗,死裡逃生,忍不住去看屋簷下的卞翎玉。
他神色冷淡,注視著卞清璇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丁白不確定地想:完了,他們兄妹,是因為我反目成仇嗎?
師蘿衣從丹房中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往常這個點她會起來練一會兒刀,許是昨夜睡得很安穩,她又實在太累,今日比以往晚了一個時辰醒來。
丹房中只有她一個人,地上還有燒盡的炭盆留下的灰燼。她望著身上的被子,發了會兒呆,才從丹房中走出去。
師蘿衣從沒想過卞翎玉還會管她,在她看來,自己才剛開始贖罪,卞翎玉還沒真正原諒她。積怨之下,還能施捨她一床被子,她第一次覺得卞翎玉還挺善良的。
她推開門,今日刮著大風,春寒料峭,明幽山尚且還帶著冬日的寒氣。
她一眼就看見了門口啜泣的丁白,還有梨花樹下坐著下棋的卞翎玉。
丁白哭得實在太可憐,師蘿衣本來想裝作沒看見的,走了兩步,還是回去給他擦眼淚了:「小師弟不哭,發生什麼事了。」
丁白心裡苦,他現在才覺得這份差事算不得什麼好差事。本來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現在總有種守著一個冷冰冰陰晴不定的瘋子,還要隨時警惕另一個上門的笑面虎瘋子的痛苦。
從卞清璇走後,他就坐在門檻上垂淚,一直哭到現在。
起初哭出了聲音,卞翎玉就淡淡看了他一眼。嚇得他把哭聲憋了回去,換成默默地抹眼淚,卞翎玉就不管他了。
丁白心裡難受得很,雖然命是保住了,但是他的丹藥不知道還有沒有。
此刻被少女捧著臉擦淚,見她也不嫌自己髒,心裡的委屈更甚。他嗚咽道:「嗚嗚嗚,師姐,我害怕……」
師蘿衣也沒哄過小孩,以前在不夜山,她就是最小的孩子。見丁白哭得可憐,問他又使勁搖頭,什麼都不說,她只好僵硬地把他攬入懷裡,學著幼時母親安慰自己那樣,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沒事了。」
她雖說是刀修,可是天下間的刀修縱使遲鈍,對待孩子卻有著世間最柔善的心腸,她懷裡還又香又軟。被她這樣哄,丁白倒真的不哭了,反應過來後還有點丟人:「我、我沒事了……」
卞翎玉默默地看著他。
丁白看見他的眼神,連忙道:「我、我要去茅廁……」
師蘿衣第一次哄好小孩,心裡還挺稀奇,見丁白總算不哭,她走到卞翎玉面前坐下,問道:「丁白怎麼了?」
「不知道。」卞翎玉道,他手上又落下一子。
師蘿衣略懂下棋,發現他自己在白子與黑子對弈,便細細瞧了下棋局。
她發現白子的走法溫和從容,黑子的走法卻殺伐果斷,很難相信這樣兩種極端的走法,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先前聽卞翎玉提醒不化蟾的事,總覺得他不像個凡人,然而若是別的什麼,妖物?恐怕又不會有這樣高超的棋藝。
卞翎玉見她支撐著下巴看自己下棋,手上落子便沒有之前順暢,他鮮少在白日與她這樣平和地相處,被她這樣注視,竟然生出一絲不自在:「你今日不用去上早課?」
「摘了冰蓮,宗門會給放幾日假,不必再去上課。我一會兒就給你煉丹。」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準備收棋。
卞翎玉才把白子放進旗盒中,茴香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小姐,小姐,你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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