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頁(第1/2 頁)
雁行接著說:「這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那是深夜,我孤身一人,體內有酒精,沒有人會把它當成一件大事——但是你在那。」
「這重要嗎?」雁行有些不耐煩。
說到何已知時,他的語氣強得驚人。
何已知的手握緊了,在剛才有一瞬間,他想起了那個墜落的感覺……原來他上過那裡的天台,難怪和鄭韓尼鋪樓梯時,他下意識地知道頂樓也是不平的。
「後來你想要跑上樓。我本來沒打算理你,但是那棟樓的樓梯……你自己修過你清楚。」
如果說聽到分手時,席捲他腦海的是混沌的沙塵,那麼現在就是真正的颶風。
「騙你?」
「這是這道疤的真相。和之前的故事不同,不是我擔心你死在路上把你撿回家,而是你強行地把我從那個天台上拉了下來。」
一個被忽視的細節闖進他的腦子。
「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
在他們親熱時,雁行總是表現得逆來順受,予取予求,為青年的不溫柔給予最好的反應。
何已知驚呆了。
但是他總會好起來。
「你吃了那女人的棒棒糖,沒有留下一點理智,只剩下該死的、刻在本能裡的救世主情結。」
「和你跳完舞后,我從那裡離開,然後得知了一個突破底線的,很壞的訊息……所以我走回那棟樓,想借它的天台,感受一下自由。」像是怕何已知聽不懂,他還用手做了一個向前墜落的動作。
可是——
雁行摘下右手中指上的戒指,何已知測量的尺寸太完美,讓這個動作足夠花時間又毫不費力。
他的語氣很平常,可眼神幾乎死寂,直勾勾地看著何已知:「我和你上床是因為看你磕了藥,是個癮君子,身上可能攜帶了什麼病毒可以殺死我。」
「第一次見面,我沒有去教會後門找你。」
「你不需要明白。」雁行移開視線,至少他還有耐心為他解釋,「現實中的人和戲劇裡的角色不一樣,不是所有事情都符合邏輯。」
那個字從舌尖滾出的感覺很陌生。它是如此的特殊,甚至於沒有相同讀音的常用字。
突然間——
「當我從樓上往下看,你站在下面對著我張開雙臂,我移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你應該知道自己有多粘人,像是開了他媽的跟蹤鎖定。」
他真的不在意這個,他知道他應該在意,但是……
「你在快到頂樓的時候被絆倒了,一路滾回下面的平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以為你摔傷了下去扶你,被你抓住機會,用鏈子拴住了手——後來就和我之前告訴你的一樣,我們回家,上床,你醒來之後自己跑了。」
至今為止,他從來沒有發現過雁行身上有自毀傾向——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往那個方向想過。
因為他是雁行,他活得很體面。
「你是不是想問,這有什麼區別?」雁行搶先一步說出他心裡的話,就像他經常做的那樣,只不過今天不是為了調情。
但是早已過去了很多個兩秒,沒有人從麵包車的底盤下鑽出來——那裡根本藏不了三個成年男人,而且今天也不是他的生日。
這些都是熱愛生活的標誌,不是嗎?
至少在他們相處的過程中,何已知沒有發現異樣,除了……
他知道山竹會經常說「我恨這個」「我恨那個」,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情緒動詞,但何已知很少,或者從不這麼說。
他願意被摺疊,被沒有分寸的行為弄得難受,但他也總會反擊,現在回想起來,那就像是在追求痛苦。
他希望何已知弄疼他,然後和他一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