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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才想找一個寺廟。
涼涼的東西落在脖子上,何已知抬起頭,恍然出現的雪花頃刻間填滿了天與地的空隙。
他撿起變得冰涼的祈願牌,上面是他自己親手寫的一句話:
將春共飲流蘇茶。
在薊京的初雪中,何已知忽然想起,他剛才忘了哭。
青年用手捂住眼睛,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原來他才是那個被降溫擊倒的笨蛋。
(本章完)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孔雀
憎恨一個人要比恨一個世界容易得多。
雁行知道他是錯的,把自己的命運怪罪到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身上,靠恨他來安置自己錯位的委屈感和惡毒的報復心,像極了地獄裡半死不活的怨魂,死死地攀住一根蛛絲不肯鬆手。連餓死鬼看了都要說一句可悲。
但他沒法不那麼做。
每次想到那個年輕人的臉,雁行的眼前都會浮現出他站在酒吧樓下張開雙臂的樣子。
那個畫面就像精神麻藥,能讓他陷入短暫的夢境中,暫時從現實的痛苦中脫身——好像他真的會被接住。
但很快,他又會想起年輕人醒來後慌慌張張逃走的背影,反應到夢境中就是他被接住了,但又立刻被丟開,接著被下一輪更猛烈的神經痛疼醒。
如果雁行有一張那個男孩的照片,他會往他臉上扎刀子,用刀片刺進他的眼睛,切開他的鼻孔,把他英俊、迷人的臉蛋劃得亂七八糟……
但是他沒有。
別說照片了,他甚至沒有一件屬於那個男孩的東西。
唯一和年輕人有過聯絡的是他的身體,這是雁行能找到的最好的替代品,所以水到渠成的,他開始將刀片對向自己。
但摸了很久,牧羊犬都沒有動。
還沒到醫院開門的時間,他敲了一會門叫醒沙發上打盹的值班醫生,對方看到他也很吃驚。
等司機收完款離開,他才看到空中飄下了雪花。
雁行拿到了他要的東西,支付完費用,跟著值班醫生來到住院籠舍。
雁行帶著capta,在醫院門口叫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把他們送回pvc的倉庫。
臨走前,他把倉庫的鑰匙壓在了門口的石頭底下。
「沒事的,它只是裝睡撒嬌而已。」雁行說。
雁行抬起頭望向遠方,遠處的山上,樹頂在慢慢變白。看上去像是有煙升起。
他的一生都與疼痛相伴。
雁行從輪椅上彎腰碰了碰它的鼻子:「乖乖地等我到明天,給你獎勵。」
值班醫生大驚:「不會昏迷了吧?快讓我看看!」
果然,他話音剛落,奸計被識破的邊牧就睜開了眼睛,輕輕地舔了舔主人的手。
薊大動物醫院是薊京唯一的三甲動物醫院,隸屬於薊京大學醫學部,位置在薊京二環的邊緣,臨著老胡同的住宅區。
雪還沒停,只是城裡的氣溫比城外高一點,沒有形成積雪,一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
「哦,哦,好的,我去給你取。」
所以當他滑開面板,發現自己能從這個行為獲得快樂,也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值班醫生有些慌張。
從很小的時候,雁行就知道,把韌帶開啟超過180度,在達到極限之後繼續用力直到忍不住慘叫,是讓母親露出微笑的唯一方式。
動物醫院的專家調出邊牧過往的體檢資料,又看了雁行帶來的檢查結果,說要做幾項更精確的檢查,第二天才能出結果。
capta盯著他,抖動身上的毛。
capta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