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1/5 頁)
晏君尋走到垃圾桶邊,把空水瓶放進去。裡面的垃圾都排列整齊,讓晏君尋想起了歷建華臥室裡的收納盒。
“他懂得如何合理利用空間,做衛生的時候很細心。我覺得他有小孩,但他不是變態,他不是……”晏君尋有點猶豫,回頭看向時山延,“劉鑫程和歷建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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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從停車場出來,穿過街道去開車。
普利小區的門口晚上很熱鬧,空出來的場地留給了阿姨們當鬥舞場。她們組建團隊展開活動,開啟光屏就能和十萬八千里以外的網友鬥舞。id通導器的普及讓個人移動光屏代替了手機,它的實物只有耳釘那麼大,方便隨身攜帶,可自行設定佩戴方式,真的當成耳釘戴也沒問題,出門時哪裡需要點哪裡。
停泊區更像城鄉結合部,它的城區規劃實際上就是沒規劃,光鐵直接貫穿整個區域,給居住環境造成了噪音汙染。區域中心也因為光鐵的貫穿向東轉移,像普利小區這種半舊不新的樓區還有點光桐區等發展地區的影子,靠近低曖山脈焦炭廠的區域全部都破得不能看。
“您已支付停車費用,”停車位升降圍欄自行下調,系統刻板地說,“祝您一路順風。”
晏君尋的id通導器亮了一下。
小橘龍還戴著時山延的墨鏡,它抱著前爪,說:“特別督察局留言,姜斂說他在‘美味美味超美味’裡等著你們。”
晏君尋握住方向盤,冷酷地說:“沒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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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美味超美味”是傢俬密性較高的烤肉店,就開在特別督查局附近,還是姜斂老婆的店鋪,他每天下班都要提著公文包到這裡來接老婆。
“居民調查還在繼續,相關物業盤查也在繼續。惠合和堤壩都沒有監控攝像頭,而普利的攝像頭在案發的那一週裡壞掉了。”姜斂翻著烤肉,“但是有很多人知道歷建華的房門密碼,他朋友說他所有密碼都是生日。不論是劉鑫程、歷建華或者霍慶軍,兇手都沒有在他們家裡留下指紋和唾液,他太小心了。”
“倒不如說是職業習慣,”晏君尋晃了下裝有冰塊的啤酒杯,琥珀色的啤酒正冒著泡,“他清理房間很專業。”
“你覺得是清潔工?”姜斂看了眼時山延,又看向晏君尋,“普利的物業說他們跟一家叫‘準點清潔’的保潔公司合作很久了,從來沒有出過問題。歷建華被發現的一週後我們就盤查了‘準點清潔’,他們有清楚的工作表,上門服務能準確記錄到幾時幾分。但是歷建華的母親有潔癖,對保潔工作很挑剔,給歷建華安排的保潔人員她都要親自稽核,沒有人能讓她滿意,所以在她去世以前,都是她自己在為歷建華打掃衛生。不過歷建華從沒換過密碼,誰都能進去。”
“兇手做過這份工作,不代表現在還在做,他的年紀比你大,”晏君尋抬頭看著緊閉的包廂推門,門上覆著浮世繪,女人橫臥的姿勢和劉鑫程樓道里的塗鴉有些相似,“他選擇的被害人都是十年前上過新聞的。你對性侵受害人的調查呢?”
姜斂再次看了看時山延。時山延吃飯很安靜,一點也不像被關了四年的人。他對烤肉蘸醬的調製頗有研究,香味已經越界到了晏君尋那裡。他甚至不喝酒,熱牛奶在旁邊顯得格格不入。
“劉鑫程案裡的性侵受害人已經搬離停泊區了,”姜斂讓自己的眼神不要那麼明顯,“劉鑫程出獄後尾隨過她,她當時報過很多次警,督察局禁止劉鑫程再靠近性侵受害人的居住區域,但沒用。他對性侵受害人的精神傷害一直在持續,兩年後性侵受害人就搬走了。”姜斂斟酌著用詞,“光桐區有更專業的心理醫生在幫助她,她的家屬雖然對劉鑫程的死拍手叫好,但同時也很震驚。調查證明他們都沒有回來過,更沒有再跟劉鑫程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