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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江寒楓自己,他每天生活都很規律,除了悟道就是練劍,只有少數高層認得他,倒是不需要過多遮掩。
江寒楓給沈映雪換了身衣服,看他依然呆呆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發冠,然後找出來一塊面具,戴在他的臉上。
「這是幾年前韓敬在上元節廟會上買回來的,如今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面具遮擋住沈映雪的上半張臉,能看到他精緻的下巴,還有空洞的雙眼。
如今他的眼神與以往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要不是外面有不少人知道沈映雪瘋了,就算不帶面具,僅憑他的氣質,也很難會聯想到魔教之主身上。
沈映雪換上江寒楓的白衣,袖口上繡著青翠的竹葉,紅色的面具上是金色與黑色交織的繁複紋路,他生得白皙,個子也高挑,即便遮住了臉,也能看得出來是個俊美男子,只是行動之間稍有滯澀,彷彿受了什麼傷。
江寒楓帶著沈映雪離開的時候,不明真相的玉鼎弟子投來好奇的目光,還有幾個膽子大的,在前面作揖行禮,然後拘謹地問他:「二莊主,這是您的客人嗎?」
江寒楓表情冰冷,直接無視了他。
玉鼎山莊落座在西北富饒之地,距離中都不過兩個時辰的腳程。山莊確實建在山上,下山後能看到一條寬闊的大路,連線著幾條小路通往附近村落。
江寒楓沒有騎馬,也沒有讓人準備馬車,就這麼帶著沈映雪步行,慢慢向前走。
路上有來往的行人,都是附近村子裡的居民,也有少數山莊的雜役。有幾個認出來江寒楓,也與他遠遠地打招呼。
沈映雪看不下去電視劇了,關閉播放,打量著四周。
「我曾想過,邀請你前來比劍論道,只是你我身份有別,始終不合適。」江寒楓發現沈映雪回神,又想跟他聊天了,他語氣平淡,好似只是隨口一說,「我以為我們見面就會拼個你死我活,再也沒有心平氣和交流的時候。沒想到你對我留情,沒有取我性命。」
「我怎麼不記得?」沈映雪對以前的事情都很好奇,到目前為止,他獲得的原主的記憶,就只有那個坐在水榭前,手上拿著華麗劍鞘的少年。想到這裡,沈映雪停頓一下,「我的劍鞘呢?」
「在我房裡。」江寒楓安撫道:「放在那裡很安全,丟不了的。等我們回來,你就能見到了,不要擔心。」
「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用像哄孩子似的哄我。」沈映雪說完,又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下江寒楓以及自己身上,他這才留意到臉上貼了個硬硬的東西,似乎是戴的時間太久了,並不覺得涼。
沈映雪抬手摸了一下。
「不要拿下來。」江寒楓說,「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等到了鎮子上,我們去買合適的,現在不能拿下來。」
「哦。」沈映雪說完,催他:「你還沒說,我是怎麼放你一馬的。」
他其實並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的名字,他的臉也是,有時候很清晰,有時候是模糊的,有的時候也會像那朵蓮花一樣,打碼成其他東西,甚至聲線都可能改變。
唯一可以確定他身份的,只有原主神乎其神的直覺。
沈映雪很清楚這個人就是他的新監護人,沒有惡意,比乾兒子還靠譜,是個可以依靠的,講話時也就隨意了一些。
江寒楓很高興,沈映雪能主動問起這個,他複述了一遍六年前正道圍攻魔教的場面,把沈映雪的狀態,自己的心理活動,全都講了出來,聽得沈映雪讚嘆連連:「沒想到以前的我這麼厲害……」
下一刻,他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很強烈的情緒。
那個情緒不屬於沈映雪,好像是這具身體的深處發出來的,非常強烈,哪怕並沒有語言等東西來表達,沈映雪也能感覺到這裡的深層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