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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站在窗邊直直地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細雨帶著泥土的腥溼氣,沒比泥土亮上幾分的天空沉得就像是要壓下來一樣。
壓下來,壓下來,壓下來。
她發出了詭異囈語,不能去鄰居家裡看電視,站在窗戶前看外面的天氣成了她鬼生中唯一的消遣。
男人還沒回來,她經常像這樣,在這間寒酸又漏雨的棚子裡一站就是一整天。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這裡的?她是什麼時候看見那個男人的?
女鬼灰白色的眼睛裡滿是迷茫,她微張著嘴,頭上的破口突然開始往下流血,大量新鮮流動著的紅色血液流過她的臉頰和脖頸,滑進她髒亂的真絲睡衣裡,這血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死亡已久的模樣。
她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缺口,頭蓋骨上少了一塊,她的手可以直接伸進去。
女鬼的手指探進去摸了摸,黏膩的聲音隨著她翻動的聲音響起,她不痛,但是摸來摸去,她可以非常確定一件事情,裡面少了東西。
恐怕這就是她會遺忘的原因。
莫名的,女鬼好像聽到遙遠的地方有聲音在呼喚她。
那聲音很輕柔,就像羊水給予胎兒的安撫,最近她總是可以聽見這個聲音。
她閉上了眼,就像睡著了一樣,再睜開眼時,她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現在不在那個破舊小棚的窗戶前了,她正坐在一張四周點滿蠟燭的圓桌前,四周的冷清香味讓她聞得非常舒服,忍不住想留下來再多聞一會兒。
對面有一對男女,女的正在看著她流眼淚,不太確定地開口問道:“生生,是你回來了嗎?生生?”
女鬼疑惑地看著他們兩個,機械地一下下扭動著脖子,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不那麼寒冷,一種奇異的溫暖正湧向她。
她詭異地適應著這種感覺,而對面的女人還在一遍遍地叫著“生生,生生,是不是你回來了?”這聲音嘰嘰喳喳的在耳邊不斷迴響,叫得她越來越煩。
靈媒的搭檔,一箇中年男性連忙按住了激動的貴婦人,說道:“他們可能對自己的身份認知存在問題,先不要問這些。”
“你剛才在做什麼?”那個中年男性開口向她問道。
女鬼頓了頓,磕磕絆絆回答:“在看、下雨。”
“那雨下的大嗎?”
“不、大但是、天很沉,快要、壓下來……壓下來、壓下來、壓下來……”
“你最後一個看見的人是誰?”
女鬼停了囈語,像在思考,她角度很大地歪過頭,讓人不禁緊張她會不會就這樣擰斷被她附體的靈媒的脖子。
“那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中年男人又問道。
“男、人。”
“他對你做了什麼?”
女鬼的印象裡,男人白天經常不在,天黑之後他回來,就會把她壓在床上,插她,咬她,還在她肚子裡灌水。
“他插、我,咬、我嘴巴,在我肚子、裡面,灌水。”
一旁的貴婦人聽得瞪大了眼睛,憤怒地緊緊抓住了她丈夫的手腕,臉都被氣紅了。
“他是這個人嗎?”中年男人拿出了杜浚的照片,讓女鬼看。
女鬼僵硬地搖了搖頭。
貴婦人連忙從桌邊一迭警方提供的資料裡翻出了另一張照片,拿過去貼近了女鬼。
“是他嗎?”
女鬼看著照片上眼神深沉輪廓冷硬的男人,驟然低了下頭,桌上的蠟燭不吹自滅。
貴婦人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回答,中年男人最先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叫人趕緊開燈,跌跌撞撞地過去扶起自己的靈媒妻子,一看才發現,懷裡的女人已經嚥了氣,五竅開始不停往外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