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博楓書院(第2/3 頁)
要換做從前的小翹兒,必然聽得面若桃花開,覺著自己備受寵愛。
此刻衛姮以後來的種種回觀,不免便存了疑,稍稍猶豫了一下,道:“先擱置吧。”
那藥材薰香的鹿肉也沒吃,用完早飯,奶孃給她梳好頭髮,換上襦裙,便去孟氏那邊早請安了。
錦泰院明淨的廳堂裡,孟芳欣正在教衛卉抄詩習字,五歲多的衛卉綰著雙垂髻,安靜如兔地坐著,孟氏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聲音也輕盈細柔,一點點動作都非常仔細。不像對衛姮,目中明亮的寵愛叫人乍眼。
京中各門府上的家學先生都是互通的,在先生授課之前,自己先把課程教授一遍,姑娘學得快,先生誇讚出去也有聰慧的好名聲。
衛姮站在門外瞧著,也不意外。
但幼時瞅著這些畫面應也有所覺察,所以對衛卉這個妹妹既有憐愛又有莫名的嫉妒,就只是不親。衛卉纖纖柔柔,看姐姐的眼神也總是隱忍而幽怨。
衛姮仍做著從前模樣,走進去鞠禮道:“給芳娘請安,翹翹早飯已經用過了。”
孟芳欣不察痕跡鬆開護在衛卉肩上的手,轉過來牽住她道:“喲,好翹翹真乖!生怕你昨兒嚇著了,今日起得晚,芳娘特地叫人把早點給你送過去。”
“謝芳娘,以後早食翹翹自用就好,不好再叫芳娘特地送去房中。”衛姮靠近她膝側。少女的身上有沁人的淡香,目光如泉澄澈。
孟氏貼著她額頭蹭蹭,溫婉道:“沒事就好。昨日可是要去找香料嗎,你要的香囊我叫雪曼給你拿了,今後這樣的事叫芳娘就好,可別再自己獨自攀爬。”
小孩兒本來健忘,她卻是這般有意提醒。
衛姮佯作沒聽,只指著紙墨問:“卉兒是在學寫字,我為何不用學寫字呢?”
孟氏噗嗤笑起道:“呵呵,卉兒愚笨,先生教之前,我須得先給她溫習一遍。翹翹兒不是不喜歡學習嗎?一上課就打瞌睡,連先生都跑去老夫人那邊告狀了。我們翹翹驕傲,既不喜歡便不學,左右這些詩詞歌賦都是消遣的,學來本無用。”
說的也是,衛姮讀書識字實在也太不上心,看書就跟看一群蝌蚪在游泳,先生屢屢告到祖母那裡,搞得祖母也不好意思再讓她去課堂上坐,就只叮囑孟氏教她一些識字。
然京都計程車族貴女,品詩對句乃是必須的社交之一。幼年大都在家裡學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又或是琴棋書畫,到十一二歲左右,宮裡公主們要選伴讀,便可從這幫貴女們中挑選了。若進宮陪公主讀上幾年,一則可在宮中打點人脈,二則名聲好,學完出來便被各家爭搶著定親。
從前的衛姮,因著太后皇帝的榮寵,根本無須透過這個途徑,便可顯耀地站在高處。可重生後卻明白,皇權的寵愛可以給也可以隨時收回,任何時候最終依仗的還是自己。
上輩子她不學無術,胸無點墨,關鍵時刻想抒發情感或者勉勵一下,都兩眼空空不知從何述起。
這一世就想學。衛姮笑著說:“那我不在家中學,不吵擾先生,讓翹翹去書院學吧。在家無趣,只當散心。”
孟氏楞了一怔,可看著姑娘兒的眼睛,還是和平常空泛無二。
便道:“怎的翹翹想上學了突然,該不是在宮中受了打擊?聽芳孃的,皇上不還誇你詩句連得押韻、說你可愛了嗎?我們翹翹這般姣好無暇,那書院裡人口嘈雜,怕你去了被他們汙染壞了。在家有花有狗有鳥兒,你儘可以去逗樂呀。”
林雁姨母一襲青羅纏枝對襟衫正巧從廊上走過,聽及此不免停住腳步。
昨夜偶然聽說翹翹在外受欺負,想今日趁閒過來問問,怎知剛巧聽到說想上學,那可太難得了。
原本翹翹兒不愛學,林雁也想勸,結果勸著就不親了,生怕她更抗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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