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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池沉浸在美夢中。
他經常做夢夢到當年在深淵發生的一切,夢境若有若無地染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他在深海馳騁,所有的深海生物見了他都顫巍巍地逃離。但這一次有點不太一樣,他在深海見到了一個人類,對方緩緩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自己的魚尾。
像是被燙到了,簡池慌里慌張地趕緊後退一步,他皺著眉,試圖和對方講道理:我們人魚的尾巴是不讓人隨便碰的。
那人聞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道:可是它自己過來了。
像是身體的兩部分,簡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魚尾非常不聽話地翹起並且塞到了男人的掌心裡。男人手掌一合起,微涼的肌膚貼合尾鰭上流紗時,簡池明顯感覺到身體內湧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別說是魚尾了,饒是他也恨不得把自己送到對方手裡。
秉持著最後一分理智,他指著男人,有些氣的喊道:你把它放開!
男人:不放。
簡池:
對峙了大約有五分鐘,簡池氣得直把尾巴往對方懷裡塞,嘴裡嚷嚷著:那你多抱會兒,有本事你一輩子都別撒手,我耗死你。
夢境在這時又迅速一變,簡池的身下是一張柔軟的大床。他迫不及待地撲過去打了個滾,一邊迷迷糊糊地想著那男人好像真的被他耗死了,一邊陷入更深的睡眠之中。
聞闕垂眸。
短短几分鐘,青年的睡姿越來越過分,臉頰貼著他的腰腹,透過一層薄薄的作戰服,他幾乎都感覺到簡池的體溫。一隻手拽著衣角,借力往上一蹭,聞闕的身體在瞬間緊繃。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按住了青年的肩膀,正要往後一壓好趕緊脫離這粘人的懷抱,身旁卻率先響起了吸氣聲。他順著聲音偏頭看去,見齊苻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表情猙獰,鼻孔放大,目光落在他和簡池身上滿眼都是濃濃的恐懼。
聞闕:
齊苻明再度深吸了一口氣,和男人對視,足足一分鐘之後,他嘴裡唸叨著:我不應該在這裡,我怎麼能在這裡,我配待在這裡嗎?誰不想多活兩年呢,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手忙腳亂得差點從長椅上滾下來,他趕緊伸手撐住自己的身體,隨即踮著腳尖咻一下就衝出去,腳底的風捲起了地面上散落的紫藤花,很快便不見了人影。
齊苻明覺得自己大概真的要靜靜,最好讓小人魚安安帶他去海里冷靜一下。
畢竟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見到這種令人驚懼的畫面。
他和聞闕早在進入深淵前便認識了,以前是同班同學,也勉強能算是一起長大的。記憶裡,學生時代的聞闕就滿臉寫著生人勿近,一直被同學們在背後調侃:帥歸帥,優秀歸優秀,但板著張好像欠了他百八十萬的臉,就覺得一切幻想都只能是幻想。
很少有人能走近聞闕,就連齊苻明也一樣。
因此在深淵遇見時,齊苻明單方面認為聞闕應該是不會存在的救人一命這種熱心腸的,可事實偏偏相反。但即便如此,一起度過了最為艱難的幾年回到京市,齊苻明還是未見到聞闕對什麼人特別。
今天是個例外。
其實當時齊苻明的睡意很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要翻身的時候,目光所觸及到眼前的一幕。就像一盆加了冰塊的冷水嘩啦一下全部倒在了他的頭上,令他整個人都在瞬間清醒。眼睜睜看著簡池蹭著聞闕的胸膛,而男人斂著眸看不清什麼神情卻並未出手制止
這一刻,齊苻明覺得自己當時就應該跟安安和白檀他們一起去飯後散步。
往小人魚那兒狂奔而去,齊苻明不著調地思索著出去以後似乎可以和聞姨聊一聊聞闕以後的婚姻大事了。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