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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說好要奉養何公,怎能出耳反爾。」沈拓點頭。
「也罷,她家就她一個,還有個鋪子,一年總有出息。既然她帶著老父出嫁,鋪子自也要帶進沈家,倒也不算虧。」曹沈氏細細算了一筆帳,深覺這門親結的既不賺也不虧。
沈拓哭笑不得,他又怎會貪圖何家的鋪面?只是這話卻不好在沈姑祖母面前說。「左右我還有二郎要養,少不得她操持勞心。」
「哼,她既嫁與你,那便是她的本份。」曹沈氏不以為然,又想了想,「你既要結親,少不得諸多花費,我知道你臉皮薄,不會自己跟我張口,姑祖母卻不能不管你!」掀著眼皮掃了兩個兒子一眼,「阿大,阿二,你倆做表伯的可不許小器。」
曹大曹二苦笑:「阿孃當我們兄弟是什麼人?侄兒要成親,我們三兄弟一毛不拔,豈不是成了笑話。」
沈拓起身道:「姑祖母,姑祖公,大伯,二伯萬萬不可,若如此,我豈不是成了上門乞銀的,這銀子我是萬萬不會伸這手。」
曹沈氏道:「大郎別發犟驢脾氣,你年小不知成婚花費,零零總總,總是沒個夠。婚姻大事,總要辦得體面些,才顯得你對妻族的敬重。」
「姑祖母,沈拓這身家,一清二白的,何必非強爭這個體面。」沈拓正色道,「我有十分便與她十分,我只五分卻做出十分的樣子,那也只是欺她,弄個表面光亮而已。何家也是知我的根底,若是因此心生不滿,又何必與我結親。」他自信何家小娘子絕不是這般計較之人。
曹大笑:「大郎啊,你就是好強了些,不過男兒家有身硬骨頭是好事。」又道,「你結親要不要請表伯們喝喜酒的?你既請我們吃喜酒,難道我們不隨禮的?」
「隨禮是隨禮,幫襯是幫襯,隨禮是姑祖母家與我家的情誼,幫襯是卻非本份。姑祖母一家已經對我照料良多,我再不能佔這樣的便宜。」沈拓執拗起來,又微紅了臉,道,「只還有事要託賴姑祖母,家中沒有理事的人,成親諸禮,到時要煩勞姑祖母與伯母們操持。」
「你放心,這事不消你說,這是姑祖母應當的。」曹沈氏一口應下了。她年輕時的柳葉眼成了小三角眼,現在微眯著,透著精光來。心裡道,她不操持難道由著沈母跑回來作威作福的?要是帶了李貨郎這個後父來做主位,她非得嘔出半斤血來。
曹二道:「你就我們家一門親戚,我們不幫忙誰去幫忙?你那舅家只知在鄉下作窩,甩手一問三不知,不擔半點幹係的,還能指望他們?」
沈拓也不反駁,他舅舅,姨母都是好人,好人有時做的事,卻讓人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還有件事卻須大伯二伯幫忙。」
「你只管說。」
「阿爹先前在郊外買了幾畝山林,有好些樹木。」沈拓道,「樹齡不大,不抵什麼大用。我想著大伯幫我看看可有能賣的?與木材商牽個線,做棺板、樑柱、椽木的,不拘什麼價格都可。」
曹大摸摸鬍子,看著沈拓哈哈大笑,搖頭道:「大郎啊,你到底是年輕不懂啊。也罷,午間你三叔歸家,我讓他領你一趟,你是身在寶山不識寶啊。」
沈拓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有心追問,曹大卻故作神秘只擺手不肯作答。
第11章
曹家三兄弟曹大賣棺材,曹二做棺材,曹三卻是管著板材買賣,常在外頭走動,午間回來聽了沈拓之言,笑:「大兄還在那拿捏個半天不肯與你明說。大郎你是縣裡的都頭,街市上做買賣的哪個不識你?你要賣東西,尋常商戶哪個不開眼壓你的價?咱們既有勢,不欺人,卻也可以方便行事。」
又搓了搓手,道:「你不知,自你做了都頭,我在外買賣都比先前順利。」
沈拓呆了呆,他是半點沒往這上頭想,雖然在外行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