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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裡,榮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太知道自己這時候在幹什麼。
榮潛
班準有點彆扭地縮了縮自己的手指,可他眼睛看不見,他不敢隨意鬆開榮潛的手,擔心自己會因為掙動而趴在地上。
那樣可能會摔得更狼狽更悽慘。
一碰到班準滑膩的手腕內側,榮潛的嘴都變得不利索起來:
沒事,你我把衣服給你拿過來。
別!
班準突然反握住榮潛的手,好像害怕似的,正要遵循著恐懼向此時唯一的救命稻草發起求助訊號,然而手腕卻被榮潛溫熱的手掌再次握緊。
原來他沒打算鬆開。
窺破了仇敵的秘密。
榮潛以為自己本來應該覺得開心的。
可無端地,心裡卻窒悶得厲害。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榮潛聽見自己的聲音裡帶著內疚和埋怨。
他為什麼要感到內疚?
更為什麼要對不肯說出真相的班準生出埋怨?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班準覺得丟臉極了,就連說這句話的時候,都仍舊低著頭不敢朝向榮潛。
榮潛動作一頓。
是啊,班準為什麼要跟他說,原本就是不溶於水火的關係,要是被他知道了,保不準會放到媒體上大做文章。
畢竟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沒有人值得相信。
遠處不知是哪個大逆不道的仁兄敢堂而皇之地進行違法亂紀的事情,總之突如其來的煙花的聲響,打斷了榮潛的思緒。
客衛的門正對著客廳的落地窗。
透過窗明几淨,絢麗的煙火燦光落在班準茫然望向那處的眸中。
他看著煙火,榮潛盯著他烏漆漆的瞳仁。
榮潛覺得自己還是無法想象出,那雙漂亮的眼睛卻看不到晴朗夜空中的渺遠星河。
彷彿認為拿人家手短,班準接過榮潛伸長了手臂才拿到的浴袍,匆匆套在身上,慢慢地跟他解釋道:
我一直都看不見,只是最近才真的意識到自己看不見
班準的聲音戛然而止,背後泛著涼意。
他竟然對榮潛喪失了防備心,差點將心中埋藏著的秘密和盤托出。
一直都看不見。
到什麼程度。
榮潛無法想象夜盲症患者眼中的世界。
是什麼樣的?
榮潛問道。
班準停下系浴袍腰帶的動作,垂著腦袋眨眨眼睛:
我不知道正常人眼中的夜晚是什麼樣子的,只知道在我這裡灰濛濛的,大概就像
他想得有點辛苦,還浸著水漬的眉頭微微蹙起:
在路燈下面走路的時候,有茂盛的樹葉擋在燈光下,我看不清地上的影子,樹葉的、樹枝的,和我自己的,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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