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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恬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在賀扉看到自己的時候用口型嗨了一聲。
賀扉認出商恬,表情並不是很驚訝,他架著公文包走進了休息間,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最中間的沙發上,一條腿閒適地搭在了另一條腿上。
賀少,你怎麼來了?商恬問。
賀扉拍了一下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輕慢:最近有個專案讓我父親很頭疼,半小時前聽聞孟氏的董事長要來這裡聽報告,我們怎麼能坐以待斃呢。
商恬忍不住給賀扉豎起了大拇指。
看來賀扉被他爸修理得不輕,連勇闖競爭對手公司試圖截胡這種事兒都幹出來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賀扉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來找傅總要錢嗎?
在外人看來,商恬作為商榮御在外亂搞而生下的兒子,身份是非常見不得光的。在商恬未成年的時候,傅白霜願意替亡夫撫養這個孩子是出於人道主義,但現在商恬已經成年,傅白霜將他趕出家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賀扉覺得商恬出現在這裡不為別的,只可能是為了錢。
怎麼,在娛樂圈實在是混不下去了,舔著臉來找傅總要錢?賀扉站了起來,慢悠悠走到商恬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你以為你那個死掉的爹有多大的面子,能讓你像一條貪得無厭的水蛭一樣不斷地吸血?
商恬心裡發笑,面上卻露出亂了陣腳的無措表情:我沒有,我不是來要錢的
賀扉嗤笑一聲,點了下頭,是,你不是來要錢的,你只是來傅總面前博取同情的,也不知道傅總的耳根子軟不軟,會不會被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騙過去。
說起來我都替你發愁,工作全部被你搞砸了,連個大學畢業證都沒有,將來出去打工必然也是舉步維艱,沒有了我的庇護,你還能幹什麼?而且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傅總就算再大度,也不會大度到讓你回商家當少爺,你的存在就是在打她的臉,如果我是她,我巴不得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你說我說的對嗎?
商恬倔強地揚起了頭,直視著面前高大的男人,明明是一副隱忍怒氣的樣子,可眼底的淚光卻洩露了他的軟弱。
少年的容貌本就是非常出挑的,冷著臉的時候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彷彿不可一世的校霸,又酷又拽。可當他受了委屈,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又很容易沾滿霧氣,細看起來溼漉漉的,讓人禁不住地心軟。
賀扉倏地住了嘴,再一次被商恬的臉迷了心竅。
這麼一副絕美的皮囊,沒有真正嚐到玩弄的滋味兒真是太可惜了。
只要你現在說一句軟話,所有的事情我都不再計較,賀扉輕聲誘哄道,老老實實跟著我,還用得著去求那個小寡婦嗎?
商恬無辜地眨巴了下眼睛,抬起頭看向賀扉的身後,突然大聲告起狀來:傅阿姨,這人竟敢對您出言不遜!咱們叫保安把他叉出去吧?
早在三分鐘前,傅白霜就安靜地站在了休息間的門口,腳下的高跟鞋像是被靜了音,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將賀扉的話全部聽了去,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地冷了下去。
賀扉的動作一頓,並沒有露出被人當場抓包的尷尬神色,反而充滿遺憾地喟嘆了一聲,才轉過身來朝著傅白霜微微頷首。
傅總,真不好意思,賀扉抬手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並沒有什麼誠意地道歉,是我一時用詞不當,您不必和我計較。
傅白霜並沒有接賀扉的話茬兒,而是面色不虞地瞥了商恬一眼。
這個沒用的小慫包,都被人家指著鼻子罵了,竟然還在原地傻乎乎地站著,都不會還嘴的嗎?
這一舉動其實就是一個母親的怒其不爭,可在賀扉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