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兩黃金(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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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不算好獵物,不能帶來任何價值,若說她貌美,幾個徒子徒孫喜歡得緊,這話也不能全信。什麼樣的美人可都是見過的,脫胎換骨的修真者自然要比起凡人,多些飄逸秀美。
五公子並不急著回應她,手掌撫摸她的發頂,落到她的長髮上,一下下撫摸,力道不重,動作緩慢。他輕輕斜了梅玉一眼,“你急什麼。”
梅玉埋在他的袖子呼吸,嗅著香料味。
五公子身上的味道很怪,也好聞,像是藥石味,應當是些冷硬的苦澀的藥,她倒沒什麼見識,不認識多少藥材,不然保準能聞出,這種某種石頭磨成粉末的氣味。
他依舊坐在木椅裡,將梅玉的腦袋放在膝上,拆了她的簪花鈿釵,散開一頭烏髮,五指併攏,從髮根梳到髮尾。他從來都是很有耐心,有定性的人,宮璜不喜歡讓自己陷入失控,或者說許多事情在他看來已經可有可無。
進入大乘期後,他已經喪失所有幾乎屬於人的慾望。當梅玉這樣嬌媚的女人趴在他的膝頭,用灼熱的目光捕捉他,他也只是下意識撫摸她。
如同撫摸只皮毛黑亮的貓。
他抱著梅玉,多了點憐愛。
便如同抓貓爪子,伸出手捏住梅玉柔軟的手掌,並無任何雜念地玩弄著。“你叫什麼名?”他朝梅玉繼續和善微笑。
梅玉這次主動伸手抓住他的手掌,宮璜便將五指也插進她指縫裡,牢牢抓穩她無處安放的手。梅玉還是那調性,“我叫梅玉,玉石的玉,你怎麼抓住我不放?”
她扯了扯手掌,如同被黏在他的手心。
宮璜說:“我名裡有個璜字,玉璜的璜,這倒是緣分。”倒不是討好梅玉,這個巧合他也只覺得有趣。他並不帶情慾地繼續撫摸她的手背,順著肌骨,握上她白玉似的小臂。
她手上還帶著條紅繩,繫著鈴鐺。襯得愈發豔麗刺眼。
宮璜喜歡和人打交道,千奇百怪的人,畢竟再沒有什麼生靈比人更有趣。而他也是個好聽眾,從不打斷話語,也並不介意任何話題。
再比如,梅玉問他的出身。
若是旁的大能早便怒火如雷霆,教梅玉重新投胎。尤其是像宮璜這樣低的來處,旁人不會給梅玉開口詢問的機會。
可宮璜依然平和,換條胳膊攬住梅玉肩膀,將她圈在懷中,另一手撫在她半邊面頰上。宮璜有雙莫測的深色雙瞳,眼裡不帶半點火氣,“我阿母是個妓子,妓子也分幾等,她應當是最低的一等。”
梅玉想,妓生子,長大又做戲子,真是可憐。
為了公平,梅玉還是覺得說說自己,“我爹是個混賬,飯都吃不上還要買書,家裡地也沒人耕。然後把我送給寡婦家,我又嫁個混賬男人,他有天突然跑了。”
在梅玉的視角里,她大概就是這麼“可憐”。
梅玉沒提自己兜裡的金銀,也沒提兩個百依百順的男人,在宮璜面前選擇性地篩掉一些事實。畢竟她可是“看上”了這個戲子。
“真可憐。”宮璜的語氣帶著她從未接觸過的,最真誠的憐愛,他不併在意這些話是否真實,若是梅玉說的,他信或不信,都不妨礙他產生一點憐愛。
畢竟他身邊許多年連只活物也沒養,沒有人氣,沒有生氣。自己這具化身也沒有五感,全靠靈識來“看”梅玉的存在,手下撫摸的柔軟面板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也聞不到梅玉身上的氣息。
宮璜舒展著身體靠在寬大的椅子裡,梅玉又柔若無骨坐在他的腿上,又朝他胸膛蜷縮,兩人這麼愜意且倦怠地並靠著,屋裡瀰漫著穠豔粘稠的氛圍。
他一身靛藍色袍子襯得白皙俊朗,清正溫潤。
眼瞼半垂,似困非困。
梅玉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