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討厭我【一更】(第1/2 頁)
</dt>
若談起師父,柳獻容是有些懼怕的。
旁人只瞧他在外頭天不怕地不怕,殺人放火的德行,卻不知道,在師父面前他是謹小慎微,只怕惹師父不悅,擰了他的腦袋。師父玄白真人名號雖正派,可其人心狠手辣,甭說是手下的徒弟,就是他那證道前的結髮妻子,也遭他親手殺死,同他的父母一併煉了人丹。
天底下沒人再比他更狠毒,瘋狂。
思及此,柳獻容想起自己丟了精元這事情,便越想越煩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絕對能惹怒師父的。他若是惱了,把自己鎖起來,丟給女魔頭們做爐鼎,自己怕也完了。
手邊燭光搖動,屋內傳來細細的鼾聲,梅玉可熬不住,便早早地上床安眠。他不吃不喝不休也不打緊,他得想辦法彌補。
梅玉翻了個身,一邊臉上印著紅印子。
她毫無知覺地睡的安穩,她才不懂他如今麻煩的處境。被褥順著肩頭滑落,內裡一層輕薄小衣,月光下那薄薄衣料裡便描摹出圓潤肩頭,梅玉是典型的削肩鵝頸,腰肢纖細的美人。
她細細的鼾聲也催人睏倦。
僅僅透過房門瞧著,他似乎也能聞到她鬢髮間鬆散馨香的氣息。她睡得太安穩,呼吸香甜,支在腦下的手臂衣袖滑落,便露出截白膚玉骨。
殺了那幾名土匪,這客棧便無人了,柳獻容順勢將車伕也一併滅口,對梅玉謊稱是土匪害死。接下來,他就要想辦法聯絡上同門,順帶想法子瞞過師父。
也不是沒有法子……他若是在這期間突破,便能掩飾自己的虧空,而突破的辦法,便是採補。不只是採補一二人,他需要儘量多的爐鼎,可這辦法也是不成,他不想再次打草驚蛇。
“都怨你,你又沒良心。”他碰碰梅玉的腦袋,便藉著月輝,坐在一旁註視她,心緒複雜。
梅玉顯然聽不見他的埋怨,翻個身,揹著他。她非但在逃亡路上沒瘦一點,還愈發珠圓玉潤,容光煥發,哪裡是什麼被夫君拋棄後要死要活的慘樣。
對張延,梅玉也沒什麼良心。
……自己怎麼偏偏就看上這麼個女人呢?
*
梅玉在出神。
她看著眼前道袍束髮的青年,一時還不明白狀況。柳道長說要帶自己先去上京,卻沒想被這群冷冰冰的修士追上來,可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臨走一副不捨模樣,悄聲對她囑咐:“你只說是被我擄走,其他的都不知曉。等我回來接你。”
接她?接她做什麼?這句承諾梅玉沒聽進心裡,自己和他也沒什麼干係,既然他把自己丟下了,梅玉也不覺著是壞事。
便仰頭看著床前持劍而立,身姿欣長的青年。
梅玉還準備把柳獻容叮囑的那套說辭搬弄:“道長,我……”
沉千舟毫不在意,只對身後弟子道:“帶她回去。”不必過多猜想,也能知道那合歡宗魔頭擄了個女人是為何,來晚一步,這凡女怕是要命喪黃泉。
救下梅玉是順道的事情,沉千舟不打算和她多作言語,只冷冷淡淡吩咐師弟們,“她的事情交給你們,那魔頭逃走了,若不拿到他的人頭,不便交差。”
梅玉只覺這位沉師兄脾氣古怪,待她疏遠。
留下來照顧她的是那日多瞧她一眼的年輕弟子,對方對她有些好感,舉止便愈發溫和,主動請纓了照顧她的事宜。年輕弟子姓吳,吳用生,模樣端正,言辭考究,再問他的身世,是位大家族子弟。
吳用生出生修真世家,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家族,但也出了不少天資不凡的子弟,而吳用生憑藉自身努力進入長越宗,拜了位元嬰真人為師。
他的臉微紅,柔聲道:“如今不必害怕了,那邪修已經逃走,有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