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的心思(第1/2 頁)
</dt>
村子裡多個白面書生,平日裡無甚娛樂的女人們便有了梅玉之外新的談資,談書生那張秀氣文弱的臉,談他身上上好的衣服料子,又談他滿腹經綸。卻,和談梅玉是不同的,對於“讀書人”,她們向來畏懼尊重。
“啊呀,你們瞧見柳、那個柳公子沒。”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其中一個結結巴巴用著不適應的尊稱。
就連說起鎮上陳員外,她平日也是朝地上吐一口口水,罵罵咧咧,直呼“那個麻子臉”。
“他說話可真不同。”女人抱著膝蓋,“永遠輕聲細語,好像不會發脾氣,跟我家那死鬼不一樣。我家那死鬼磨牙放屁一身臭。”
“他現在住梅玉家裡。”
“梅玉?梅玉才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信誓旦旦地肯定,“她把我家那死鬼的眼珠子都給勾走了,就她那麼點胳膊粗的腰,這麼久肚子裡還沒動靜,怕是不能生,那有什麼用,誰把她娶回家誰倒黴。”
而男人們對於書生和梅玉又有不同的看法。書生是個細胳膊細腿沒什麼男子氣概的娘娘腔,梅玉呢,梅玉是個不中用的漂亮婆娘。嘴上說著梅玉嬌生慣養,可眼睛卻誠實地黏在她的後背上,怎麼也不肯挪。
“媽的!梅玉要是我婆娘我肯定幹得她下不了床,大胖小子都生了一堆——張延那個沒用的軟蛋。”
對於這些,梅玉自然聽不見,她正在給自己縫衣服,坐在裡屋,手上握著塊赤紅肚兜。她這懶怠的性子是把家裡的衣服縫補幾乎全交給張延,不過她還要點臉皮,最後這貼身衣物自己修整。
牙間咬著紅色絲線,用力一拉扯,便啪一聲斷開,進行最後的收尾。她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自己瞧著歪歪扭扭一片。
都怪前幾日晚上,死男人那一把子力氣!
他倒是賣力,賣力得跟頭牛似的,一聲不吭埋頭苦幹,反反覆覆折騰幾回,弄得梅玉渾身痠軟。梅玉心裡就惦記一個事情,這傢伙,把自個最喜歡的肚兜給弄破了!
他又說要給梅玉買,或者自己給梅玉補,只遭了梅玉白眼。
“急色鬼!下流胚子!”
梅玉埋著頭彎著腰低聲罵道,一條腿盤坐在炕上,圓潤的肩頭鬆懈地向下溜,頭髮攬在一側紮成辮。
從背後瞧,一截細白脖頸從蓬鬆烏髮裡探出,再往下便藏在布衣裡。許是因為動作,使得後背衣襟微微鬆散,便能瞧見一線隱約皮肉。
“喂——你要喝水嗎?”梅玉想起屋子裡還躺著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她沒得到回答,只聽到一陣劇烈咳嗽聲,對方繼續保持沉默。
那就是不喝了!誰愛管他!
房間內,柳獻容已不再虛弱躺於榻上,反而保持打坐姿勢,挺直腰背,雙手掐著手勢,閉上眼運轉體內靈氣,一點點修復殘破的身體。他的身子虛得緊,吃藥用處不大,聊勝於無。
作為合歡宗弟子,“人”才是最好的一味藥。依照他這虛弱程度,只怕得采補十七八個體質優秀的靈根爐鼎,才能堪堪恢復金丹。
只可惜,大張旗鼓找尋爐鼎無疑是打草驚蛇。
至於梅玉,這空有皮囊的村姑可沒什麼靈根給他汲取,身體嬌弱,何況她已不是處子之身——沒了元陰,用處不大。
“喂,你到底喝不喝?”
梅玉還是端著水,朝裡走來。柳獻容平靜地坐好身子,朝她露出虛弱笑意,接過水,勉強喝一口,“謝謝梅姑娘,有你悉心照料,想必我會很快好起來。”
梅玉沒管他的稱呼,又道:“張延替你去買藥了,他識字,我可不識。”言下之意,她自然不能替柳獻容買藥,梅玉空有張臉,大字不識,她那窮書生爹酸腐至極,只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也不肯教梅玉唸書。
“他念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