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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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姐妹。
我和竺可兒,是同父同母,相差四年的姐妹。
或許這一切都能解釋通了:為何我看向鏡子時,總覺得眉眼間恍然有幾分面熟;為何我分明不認識她,卻陡然對她生出那樣深刻的憐愛和保護欲;為何這世上千千萬萬人,而我遇害後,偏偏在她的身體裡醒來。
不是上天要我借她之手復仇,而是上天要借我之手,拯救她奄奄一息的靈魂。
我幾乎是奪門而出。凌晨的街道空無一人。深秋空氣陰森溼冷,層層滲透我單薄的外衣。我牙齒打顫,目光遲滯,雙腿麻木地走進地鐵又走出,行屍走肉一般走到了那個我熟悉的地方。
雯藝舞蹈工作室。劉雯就住在工作室樓上的居民樓。
門鈴響了五六遍,她終於趿拉著拖鞋,姍姍來遲。她開門時臉上寫滿混著睡意的驚詫,頭髮蓬亂,睡衣輕攏,難以置信問:“詩苑,你怎麼……?”
她的後半句話被我堵回了嘴裡——用一個熱情到瘋狂的吻。
我吻著她,從門口吻到客廳,吻到臥室,吻到重重關上的防盜門激起一片鄰居的吳語罵聲,吻到我們的衣物沿著玄關散落一地。我像野獸一樣瘋狂索取,吻遍她每一寸肌膚。她的肌膚是熱的,在冷空氣裡激起一片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又被我的吻緩緩消融。我的指尖撫過她形狀尖挺的乳房,撫過那雙深褐色的乳頭。她的肚臍是狹長的,屬於舞者的腹肌已經不見,下方不知何時集聚起一層薄薄的脂肪。那脂肪是軟而彈的,從小腹到大腿,每一寸脂肪都充滿張揚的力量。她的膝蓋上有猙獰的疤痕,嫩紅的新生肌膚與周遭明顯地區別開。我忍不住低下頭親吻,吻得她輕笑出聲:“好癢……詩苑,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想逃離。
在我幾乎要親吻到她兩腿之間時,劉雯忽然制止了我,手捂著私處,臉紅得像是煮熟的蝦。“詩苑,我……我害怕……”
“怕什麼?”
我聽到自己的嗓子是啞的。
“我怕你接受不了……”
她睫毛低垂,顫抖,在燈光下投下長長的陰影。
我知道她怕什麼。像是所有曾經被那無處不在的目光審視過的女性,她怕自己赤裸的樣子不夠完美,怕她私處的形狀不夠誘人,怕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該生長的毛髮,有什麼不夠香甜的氣味。我曾經有過同樣的恐懼。每一個女性都曾有過同樣的恐懼。可是,劉雯啊劉雯,我如今這樣急迫地大半夜來到你的房間,只為給你一個吻,又怎麼會在意呈現在我眼前的風景有沒有經過足夠的修飾?
“別怕。”我握住她的手,親吻她冰涼的指尖,“劉雯,我想清楚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偌大的世界,只有她能給我安全感,給我百分百無條件的支援。行屍走肉一般的我,僅憑直覺都能找到她的住處,這不是愛又是什麼?我只恨我明白得這樣遲,白白錯過了那麼多年本應和她一起度過的時光。
“可是,你明明……”
她的眼裡還寫著遲疑,像是害怕我今日貿然前來,明日便會無聲離開。
我捉住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讓她感受我真誠的心跳。“以前的我是以前,劉雯,我現在心裡只有你。”
我知道,吻太輕,傳達不了我的情意,證明不了我的取向。我於是握著她的手,果斷地吻向她的腿心——口交是我的投名狀,如今,你總該相信我誠意究竟幾分。
她的私處是一股難以描述的、摻雜著濃重甜香的腥,像是在那細小的縫隙裡,藏著一條溼滑卻又性感的鯨魚。舌頭比手指更能描摹那精巧的結構,修剪過的短硬毛茬下面,是存滿脂肪的圓鼓陰阜,陰蒂隱藏在其中,軟軟的,只有頂端銳而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