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姬明忱我走了(第1/8 頁)
翌日一早。
璟王府幾乎半個府的人全都擠在前院門口,擦石桌、修剪樹枝、數鵝卵石,一個個忙得不亦樂乎。
終於,門房引著人過來。
眾人翹首以盼。
白鶴知孤身一人,身著月白常服,寬袖散發,挎著藥箱溜達著而來。
眾人:“……”
看殷重山和那位老管家脖子都伸長了,白鶴知疑惑道:“瞧什麼呢?”
殷重山乾笑兩聲:“白院使一人來的啊,沒跟長隨嗎?”
白鶴知隨口道:“我自己就可以,走吧。”
殷重山頷首,恭恭敬敬將人迎去後院給陛下請脈了。
趙伯憂心忡忡,對還在數鵝卵石的周患道:“你這餿主意也沒用啊。”
周患抬頭迷茫道:“啊?什麼啊?”
“……”趙伯嘆了口氣,“玩去吧。”
“哦。”
姬恂昏睡一夜,破曉時便醒了。
白鶴知過去時,府醫剛為他換好藥。
姬恂平日穿衣大大咧咧,大雪天也不妨礙他袒胸露乳,如今傷勢嚴重,紗布幾乎將他上半身全全包住,只露出些許肌膚,倒知道穿戴整齊了。
白鶴知壓下心中腹誹,上前行禮:“陛下。”
姬恂嘴唇蒼白,懨懨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白院使為何在此?”
白鶴知不明所以:“不是陛下去下官府上請我來為您治傷的嗎?”
姬恂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似乎想到什麼,漠然看向殷重山。
殷重山:“……”
冤枉啊!
算了,也不冤枉,罰俸唄。
白鶴知上前給姬恂探脈,高燒退下後又上了藥,傷口已經止住血,一夜時間已結了薄痂,府醫將藥煎好,躬身遞上來。
姬恂看也不看,直接一飲而盡。
只是喝完他察覺到不對,擰眉道:“這不是……之前的藥?”
府醫訥訥道:“這是白院使開的藥。”
白鶴知將藥枕收起來,道:“是我換的——陛下傷勢過重,不適合喝之前解餘毒的藥。”
姬恂蹙眉:“這種小傷……”
白鶴知:“……”
姬恂披頭散髮坐在榻上,玄衣鬆鬆垮垮遮掩高大身軀,面容蒼白,呼吸偏短促,連說話好似都沒之前有力氣。
都差點一命嗚呼了,還吹呢。
“只斷三日。”白鶴知重新將一張方子拿出來,道,“等傷口徹底結痂,就能重新換回去——這是新方子。”
殷重山正要接過。
一旁的姬恂眼眸一縮,立刻伸手將那薄薄的方子奪過來。
胸口傷處密密麻麻地疼痛,連帶著呼吸都變得艱難,姬恂踉蹌著坐在床沿,目不轉睛盯著這張新的方子。
是楚召淮的筆跡。
楚召淮哪
怕無人教導,也寫得一手漂亮的好字,筆觸溫柔,像是毫無鋒芒的流水,一看便賞心悅目。
根據白鶴知的脈案,楚召淮重新調了幾味藥,還寫了煎藥時的火候和劑量,詳細無比。
最後落款只有娟秀的兩個字。
白芨。
姬恂愣怔注視著,薄薄紙張在他指尖微微顫著。
楚召淮病成那樣,卻還想著為他調方子。
姬恂的傷口隱隱作痛,連帶著心間泛著酸澀。
楚召淮很喜歡寫方子,在他書房看書時筆走如飛,唰唰唰將醫書上的方子抄了一份,閉眸記在腦海中後便擱在一邊。
因寫了太多,楚召淮也不好收著往小矮櫃裡放,趙伯索性將那些廢紙拿去引火。
之前丟在地上都懶得看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