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4/4 頁)
了起來,只露出刀柄最末出銜接著的一枚極秀氣精巧的圓環。
刀身乍看與刀鞘一樣都是烏壓壓的,看不出材質。但與刀鞘對比便可看出,刀身不像刀鞘在燭光下會閃爍銀芒,甚至刀身顏色比起刀鞘來要更沉一些。細看整柄刀,從刀柄到刀尖,都有暗紅色的紋路半隱半現,透出一股子的妖異來。
商青鯉用來裝刀的刀囊長一尺七,寬兩寸二,長方形。這把刀平日收在刀囊裡,只堪堪露出了一截刀柄,看不出形狀。只有從刀囊取出,才能見到它猙獰的龍頭護手,和與刀身一樣頭尖尾窄形似獠牙的刀鞘。這刀不出鞘時已讓人覺得森冷,此時出了鞘,只寒光乍現已讓人覺得殺氣四溢。
若是有旁人在此,只一眼就能看出此刀氣勢洶洶,殺伐之氣過重,透出讓人心驚膽戰的不祥之感,常人難以駕馭。
就著燭光,商青鯉用棉布沾了酒將它細細擦拭了一遍。而後還刀入鞘,把它收進牛皮縫合的刀囊裡,只露出一小截刀柄和那枚刀環。
她把刀放在枕下,褪去了外衣,掀開被子在床上躺下。醬油趴在她枕頭旁邊蜷縮成一團睡的正香。
自從四年前從漠北到南詔萬里追捕,終於將何君問的頭顱斬下以後,商青鯉再也沒用過這柄刀。
今夜聽著窗外雨聲,她自己也不知為何突然想要擦刀。
盯著床頂發了一會兒呆,商青鯉忽然抬手滅了燭火,翻了個身,收起心思,緩緩閉上了眼。
第二日清晨,她抱著醬油去了沉香居。
沉香居二樓的雅間裡,她要了一罈梨花白,給自己斟了杯,邊喝邊從腰間袋子裡掏出在漠北時收到的那封傳書。
將信箋攤開,她的目光落在了“枇杷”二字上,眸中有溫柔掠過。
她想起那年在國子監裡聽見教書的夫子搖頭晃腦的念道:“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小小年紀的她聽聞此言,想到的卻是流華宮被大火吞噬的那棵枝繁葉茂的泡桐樹。
憶及往事,心中不免有些難過。忽然聽見耳畔有人笑道:“我說怎麼不回我話呢,原來在發呆呀。你盯著這句話作甚?莫不是饞嘴了想吃枇杷了?”
她回過神來,見到身旁那人的明媚笑臉,隨口道:“我只是在想,若有幸得此深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