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第3/3 頁)
——醫術該是何等高明!
“藥蟲?”江溫酒回過神來,斂了斂紛亂思緒,道:“還請閣下明示。”
那人開口,聲音僵硬,道:“麻、煩。”
江溫酒:“……”
那人雖說了麻煩二字,面上卻並未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只把筆尖探進硯臺內,蘸了下墨,在宣紙上接著寫道——
醉生夢死,非毒非蠱,實為藥蟲,飼以毒·藥,十五載可成百藥之王。本體雖有毒,烈酒可緩,她既已解毒,藥蟲養在體內,無害,往後每月以劇毒養之,藥王可成。
寫到這裡,那人筆尖頓了頓,才又繼續:
其毒性已除,房事可行。
商青鯉:“……”
她看著“房事可行”四個字,紅了臉,抬眸就見江溫酒似笑非笑向她看來,眸中波光如酒,竟有幾分醉人。
在祁州時商逐岫雖替她把過脈,說了句不太確定醉生夢死解了沒有。但這段時日以來,醉生夢死從未發作過。兼之每晚同床,江溫酒除了吻她,沒有做過別的。所以她並沒有同江溫酒說起醉生夢死可能沒徹底解掉的事。原是想著過段日子再提,卻未想到當初服下的天殺已將它解了。
意料之外的結果。
讓她很是歡喜。
“能否替我將這藥蟲取出。”商青鯉避開江溫酒的眸光,轉頭看向那人。
她雖然不知這藥蟲養成藥王后有什麼益處,但只要一想到體內有隻蟲子,心中就有些不舒坦。
那人聽言擱下筆,道:“能。”
他裹著被子起身,繞過商青鯉和江溫酒,走到正對大門的那一面櫃子前,開啟一格屜子,一隻手抓住被子,一隻手伸進抽屜裡翻找著什麼。
江溫酒見此,放下抱在懷裡的阿橫,走過去道:“我能幫什麼忙麼?”
那人道:“不、用。”
他從屜子裡拿了兩個瓷瓶,推了下屜子,又慢吞吞回到躺椅上坐下,把瓷瓶放到小几上。然後他不知打哪裡摸出一把小刀,將刀刃在火上來回烤過,抬眼看著商青鯉道:“手。”
商青鯉依言伸出手,就見他拿著小刀,在她食指上劃開一道口子,取過幾上一隻細頸瓷瓶,鬆開一直抓住被子的那隻手拔開瓶塞,將瓶子裡水一樣的東西倒在了商青鯉指尖的傷口上。
指尖上宛如針扎一樣疼,疼痛之後似是半邊身子都麻了。商青鯉身體一顫,江溫酒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約莫盞茶功夫,一隻紫白色的小蟲子從她指尖的傷口裡鑽了出來,那人已取過幾上另一隻寬口瓷瓶,拔了瓶塞,湊至她手指下。
瓷瓶裡硃紅色的液體與商青鯉當年在流華宮裡飲下的那盞一模一樣。
紫白色的蟲子似有所感,順著她的手指直接跳進了瓷瓶裡。那人塞上瓶塞,把瓷瓶擱回几上,扯了下被子,重新靠在了躺椅上。
他道:“走、吧。”
他話音剛落,商青鯉麻掉的半邊身子就已恢復知覺。
商青鯉看了眼江溫酒,恰也從他眸裡看出些驚疑之色。聽出那人話裡送客之意,兩人由衷向那人道了謝,又留下幾張面值不小的銀票,抱著阿橫出了藥鋪。
走出藥鋪時,兩人不約而同回頭看了眼,駐足了片刻,只得揣著滿肚子疑問上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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