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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名年長的太醫依舊搖了搖頭。
他的背影是那麼蕭瑟,那麼彷徨不安。
“沒有手諭,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清河,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們是官。”
崔雲昭聽到這裡,心裡忽然針扎一樣疼。
她猛地睜大眼睛,整個人從床榻上彈坐起來,大口喘著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冷靜下來。
此時才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她整個人都是冰冷而顫抖的。
彷彿做了一個恐怖的夢魘。
可那個夢,不過是凌霄宮一個平平淡淡的午後,又有哪裡恐怖了?
崔雲昭坐在床榻上,狠狠喘了好幾口氣,才終於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渾身冰冷,從心底深處的寒意直往上翻湧,讓她整個人都開始打顫。
崔雲昭下意識看向床畔,果然見身邊位置已經空空蕩蕩,這才鬆了口氣。
霍檀應該一早就去了營中,中午才會回來。
崔雲昭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感受到胸膛裡強有力的心跳聲,她微微嘆了口氣。
這個夢,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甚至分不清那是夢境還是曾經。
因為夢裡的一切都太真實了,夢裡兩位太醫的面容,花園中花草樹木的佈景,都是那麼清晰真實的,沒有一點虛假。
這跟平日裡的夢境很不一樣。
崔雲昭甚至有一種在回望過去的錯覺。
更讓人心驚的是夢裡兩位太醫的話語。
崔雲昭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此刻,她再度回憶起之前的那個夢,夢裡,她清晰聽到有宮人在議論,說是太醫們都被宮中召回,不在別苑侍奉她了。
當時她以為宮中人不想讓太醫發現她被人毒殺,所以才召回太醫,但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如果夢是真的,那麼那個夢境中發生的時間,就在兩位太醫被召回之後。
崔雲昭閉了閉眼眸,仔細回憶著夢裡的一切。
片刻後,她忽然睜開了眼眸。
是的,就是建元四年的冬日,也是她過世的那一個月。
她對蕭清河記憶深刻,一是因為他年輕又清秀,再一個,是因為蕭清河對醫治她很有些辦法。
她曾在月事時落水,以至於落下病根,每當月事都疼痛難忍,渾身冰冷,吃了許多藥都不見好。
後來蕭清河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本醫書,特地尋了一種燧火石,把它們烤熱之後讓崔雲昭放到腹上暖著,三個月後,崔雲昭的月事疼痛大為好轉。
不過那種燧火石要實驗溫度,崔雲昭記得蕭清河的手背就被燙傷了。
方才的夢境裡,蕭清河的手背依舊有那個燙傷。
建元四年,冬日比往年來得遲一些。
一直到十一月初時,汴京才落第一場雪。
但初雪很薄,還未染白汴京,就被暖陽融化了,在那之後汴京再無落雪。直到十二月初,也就是現在這個時間,汴京才又落了一場大雪。
這一場雪斷斷續續落了好幾日,直到崔雲昭死的那一日,大雪依舊未停。
從夢中的四季園景物來看,所有的落雪還是乾淨而蓬鬆的,也就是說,夢裡的一切都是剛剛落雪後。
亦或者,是在雪停間隙,總歸肯定是在十二月初。
因為十一月初時,崔雲昭還在長樂別苑見過蕭清河。
夢中的時間,可能就是她死時那幾日,但崔雲昭分不清是她死前還是死後。
想清楚這一點,崔雲昭卻越發覺得心驚。
因為如果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