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七(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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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隼有一件在意的事。
悄悄拿眼尾去瞄簡涼床頭櫃上的照片,向隼止不住地又腹誹起來。那個搭著小簡涼肩膀、笑容燦爛如陽的男孩到底是誰?
學校也不見長相類似的人,難道是所謂男大十八變?不過這兩人看上去感情這麼好,該不會是……情、情敵吧。
「……簡涼。」向隼猶豫再三,還是指著合照問了,「我能問你這是誰嗎?」
第一次看到照片時,向隼直覺地便憶起了暑輔那天。簡涼閉眼休息,口裡呢喃著囈語。
他喊他「小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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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涼琢磨了會兒該如何介紹許揚。
「他叫許揚。」最後只是輕描淡寫提起,像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我國小最要好的朋友,後來搬家了。」
「他搬去哪了?」向隼問。
簡涼報了個地名,「我當初纏了老師好久才問來的,就是不知道他後來還有沒有再搬走。」
「哦……」向隼眨了眨眼,「你們沒聯絡了嗎?」
「沒。」簡涼語氣平靜,「當時年紀小,這邊發展得慢,我們沒有自己的手機。我也試過寫信,但他根本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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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隼離開後,簡涼洗了個澡。他拿毛巾隨手擦了擦頭髮,視線不經意掃過那個承載著稚真以及金色的相框。
孩提時期簡涼個性認生,老是反射性地冷著臉,自然沒什麼朋友。之所以能同許揚熟悉起來,只是因為許揚總不厭其煩地主動搭話罷了。
可兒時與同齡人的距離感是天性使然,現在簡涼則是刻意和所有人都隔開界線。也許有點因噎廢食的感覺,但簡涼就是剋制不住,他每遇到一個人就會想,這個人呢?這人是不是哪天也會突然不見?
許揚的離開對當時只有許揚一個朋友的簡涼來說,實在是太大的打擊。那種沒了交心知己,沒了依靠陪伴的慌張無措已深深刻進簡涼骨髓裡。
不想再痛一次,所以乾脆不靠近。簡涼知道這樣不僅幼稚還很蠢,畢竟怎麼可能所有人都搬走或是如何如何。可要傻就傻吧,他情願當傻子也不願當傷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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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揚是刺在簡涼胸口多年的疤。然而很奇妙的,方才與向隼提及這事兒,簡涼的心緒卻幾近無波。
蜻蜓點水般,曾經難受許久的回憶幾句話帶過。簡涼朦朦朧朧覺得,大抵……是向隼的關係吧。
因為向隼填補了寂寞,溫柔強勢進駐於夏。簡涼才終於不知不覺發現,其實有些人啊來來去去,但你總會擁有新的相遇。
於是神奇地,便止住了他年少足跡的一切徬徨與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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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啊。」向隼替簡涼改完一張考卷,「哦,你進步好快,已經及格啦。」
「是挺熱的。要吃冰嗎?」簡涼接過卷子,有點兒不好意思,「都是你的功勞,謝謝。」
「我沒幹嘛,是你有努力。」向隼笑,「冰……好啊,那就麻煩了,我感覺我快蒸發了。」
「那你等我,我去拿。」簡涼站起來,頓了頓,「真受不了的話,等會兒要不要一起去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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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涼拿了兩隻清冰回房。向隼拆封,吃著冰的同時努力抑遏嘴角上揚。
他覺得清冰彷彿自己與簡涼之間某種微妙的連結。實在忍不住自顧自地偷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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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去了河邊。
向隼雖說搬來也有陣子了,但從未往河邊駐足。盛夏光年,河岸旁人還不少,多是一家出遊或孩童相約。
「好酷哦。」向隼有些新奇地張望,「簡涼你常來嗎?」
「小時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