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顧小小(第1/3 頁)
謝遊江在顧小小身上並沒有花多少心思,因這姑娘實在是太青澀好懂,雖然披著一層錦衣華緞,看起來與旁人無二,但實則用手一戳就知道,她的內裡是虛無的、空蕩的,大概從沒有同齡的公子對她示好過,所以只需要三言兩語,便能撩撥她的心絃。
那樣的愛,與母親給的是不同的,母親的愛敦厚沉穩,是暖,而謝遊江的喜愛是明媚的,是刺激的,是盛夏的暴雨,能將顧小小淋個通透,那種從未嘗試過的感覺讓顧小小心跳加速。
所以哪怕母親常教她“謹言慎行”“不要私下結識男子”,她也不受控的暗地裡與謝遊江互相來往。
懵懂的姑娘,總是渴望被人滾燙赤誠的喜愛的,更何況謝遊江生的那般俊美,攻勢又那般猛烈。
謝遊江委實是個情場高手,他輕車熟路的買通了顧小小身旁的丫鬟,幾番偷偷送信,甚至還在半夜在顧乘風的幫助下,攀上牆頭,給顧小小送了一包她隨口提過的,很久沒吃到的鄉村間的點心。
那天晚上松月照窗,竹風吹榻,漫天的雪隨素月在他身後飄搖,為他鍍了一層銀輝,牆頭上的少年郎唇紅齒白,眉眼帶笑,偷偷喊她“小小吃糕點啦”的時候,顧小小的心頭猛烈的跳了起來。
她不說話,只沉默的接過那一份糕點,然後從牆角處落荒而逃。
這天底下的許多話都是詞不達意,而一個姑娘的低眉,本就勝過大段對白。
自那一天後,她突然開始熱愛簪花,開始塗抹珍珠粉,開始學那些拗口的詩詞,開始寫蹩腳的書信,還打發走了所有人,自己偷偷在小廚房裡做了一份糕點,送給謝遊江。
謝遊江根本懶得吃,他收過不知道多少人的糕點,顧小小是其中最好忽悠的,沒給過她什麼昂貴珠寶,什麼時興口脂,幾句話,一包糕點就搞定了,簡直毫無挑戰。
他收下糕點後,炫耀一般將這些東西丟給了顧乘風,與顧乘風道:“瞧瞧你那妹妹,跟沒見過男人似得,做派下賤極了。”
顧乘風也覺得顧小小上不得檯面,他便將此事當成個笑話,轉而去講給了還在祠堂跪著的顧婉玉聽,他還將顧小小親手寫的幾封信從謝遊江處要過來,拿去親自讀給顧婉玉,兩人一起來分享這份嘲笑討厭的人的快樂。
那時正是深冬,祠堂裡冰冷刺骨,顧乘風來的時候會專門提一個小暖手爐來給顧婉玉用,顧婉玉裹著大氅坐在蒲團上,聽著哥哥模仿著顧小小的語調來唸那些信。
祠堂昏暗,哥哥在一旁點了蠟燭,坐在地上念信的時候,燭火的光芒盈盈的映著哥哥的臉,將哥哥的眉眼映的溫潤極了,哥哥偶爾會用特別小女兒的姿態念信,逗的顧婉玉咯咯的笑。
她知道,哥哥是在特意逗她開心,否則,哥哥才不會去學那個泥腿子的醜態呢。
“婉玉且放心,按著顧小小對謝遊江的痴迷,及笄那日,她定會向謝遊江邀約對詩的,等及笄宴的那一日,謝遊江定會讓顧小小丟一次臉,給你出氣。”
對詩是及笄宴的習俗,一般都是已經訂婚的男女之間在及笄宴上見面,女子向男子邀約對詩,男子同意,以此為佳話,但是若是男子拒絕的話——那便是將女子的面子放在地上踩了,如此丟人,自然能讓顧婉玉出氣。
等到一封信讀完,哥哥斂了眉眼中作怪的表情,重新變回了之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哥哥,姿態端正的看著她,道:“若是父親在,必定也捨不得你這般受苦的,但你別擔心,雖然父親此刻身在東津,不知府內如何,但祖母卻是在京中的,祖母已經收到了我的信,這幾日間,祖母便要登門了,等到祖母回府來,我便求著祖母,讓祖母將你從祠堂裡放出來、允你參加及笄宴,雖說母親掌家,但祖母好歹是長輩,祖母發了話,母親也是要讓上三分。”
說到最後,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