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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那咱可說好啦。」
打發完村裡比較好信兒的,白玉蘭小小聲訓左撇子:
「在家商量好的話,到你這裡就變樣。一點兒不如咱家大女婿。你看咱家大女婿,張嘴沒一句實話,還能將人哄得團團轉。再看你,一張嘴就惹人眼紅。你一天,老頭子,不是我說你,真的,咋啥也不尋思。」
左撇子嘀咕:「我咋沒尋思呢。」
白玉蘭想起昨夜左撇子那呼嚕聲大的,更生氣。
家裡都出仙水了,親眼見到那神跡也沒說被驚得睡不著覺,心照舊曬乾了八斤重,翻身就能睡著。
而且還吵得別人沒法入睡。
你扒拉他吧,他還犟嘴,開口就說:「啊,我沒睡著,我正尋思孩子們的事兒呢。」真能胡扯,那呼嚕聲才嚥下去,睡得像吃東西似的直巴巴嘴。
「差不多,我們得走了,」朱興德用胳膊抹把額上的汗。剩下邊邊角角的活,岳父岳母就能幹。
左撇子和白玉蘭立馬四處看看,壓低聲音一遍遍囑咐道:「可得加小心,再不可以像昨日似的。柱子聽見沒有?沒有命了,一切都白搭,不差那一頭半頭的。」
今日也不知道咋的,用牲口車來回拉腳,連不愛多嘴得里正叔都過問,「撇子,你三位女婿,帶著那倆小子,日日幹啥去?起早貪黑的。」
「小女婿去鎮上書肆,咱家哪能相中哪本書買哪本,就在那裡抄書。大女婿他們,是幫二女婿套個兔子啥的,眼下正是打獵好時候,幫幫他二妹夫忙。」
里正五叔多想了,想起撇子和白玉蘭那日只從山上挑下一旦玉米,那不可能就那麼點兒。左家仨女婿應是在山上偷摸收糧。
「嗯,有難處吱聲。對了,我那藥油,用完沒?」
左撇子一拍大腿,「你瞅我這記性,五叔,我這就回家……」
里正叔拽住左撇子胳膊:「要是沒好利索不著急。」
「早就好利索了,我那老岳母比我身板還硬實。五叔,你等著,我正好回去取筐,將藥油拿來。」
五叔心想:那好了,怎麼不見出門呢,明明不像是那種不愛湊熱鬧的人。
秀花為啥沒出門啊?
人家忙著呢。
正用玉米葉子繞著麻繩編小辮兒,愣是編出漂亮的拴水壺的繩子,她嫌棄只麻繩不好看。
打算到時讓家裡人斜跨著,每人一個竹筒水壺或是水囊。
秀花手上不停,嘴也忙,讓小稻帶著「仙水」,帶上咱家半筐新苞米,由小豆陪著,幫孕婦背東西回一趟朱家。
小稻一邊歸攏玉米一邊抱怨道:「今早我就和甜水他爹磨嘰來著,我早就想回,他就不讓我回,還和我急眼。」
秀花抬抬眼,繼續編手裡的繩子,「這樣更好,他不讓你回,你還挺著肚子背地裡非要回,就為惦記他爺,只會知曉了更感動。」
又沾了沾吐沫擰麻繩,喊小麥:「你也背點兒新苞米回去看你婆婆。」
「啊?」
「啊啥,他那個娘再不好,也是唯一的娘。昨個,上火鼻子躥血,那備不住就是惦記呢。」
秀花心想:回頭要是效果沒到驚喜萬分的程度,她還要做壞人,就當著羅峻熙的面兒罵小麥:「那玉米咋少啦。」
反正,那羅小子聰慧,從他娘能掏出二十兩銀錢給左家置辦車就應是猜到,他娘才不會主動給,準是她這個壞外婆數落過他娘。
當然了,她也不樂意做壞人,最好不用她罵小麥,那羅峻熙就能很感動。
「回去多和你婆婆說說,羅峻熙鼻子出血,上火,吃不進東西,你倆姐夫和二柱子六子他們受傷,還有你大姐夫他爺躺炕上沒人照顧,你大姐夫為了獵豬都沒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