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奩琳琅 第46節(第3/4 頁)
,略使一使勁,不愁他不上鉤。現如今的局面是,控鶴司戍守左掖門和東華門一線,雖範圍不如殿前司廣,但東華門是連通內城的要隘,相較於正北的玄武門和拱宸門,離垂拱殿和福寧殿更近。這樣有利的位置,在精不在多,只要東華門上松個口子,便什麼都有了。
拍拍膝頭,他撐身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今日與你暢談,把心裡的結都解開了,咱們都是李家的子孫,原就該像至親手足一樣,往後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只管來和我說,萬事咱們都可以商量。”
李宣凜說是,向外比了比手,“我送殿下。”
踩著薄薄的燈光,兩人穿過幽深的庭院,一路無言,直到將人送至馬車前,李宣凜方道:“殿下受了傷,回去還是包紮一下吧,傷口不經處理,將來會留疤的。”
儀王點了點頭,由小廝攙扶坐進了馬車。
垂簾半掩,遮擋住他的眉眼,只見那薄唇輕啟,“我先前與你說的美人良將,你大可再考慮考慮,若是改了主意,就和我說。”
李宣凜眼神微一閃爍,退後一步呵了呵腰,“殿下保重傷處,一路小心。”
儀王輕輕一笑,放下車上垂簾,小廝破空抽打一鞭,馬車滑入了濃稠的夜色裡。
一旁的趙燈原上前叫了聲上將軍,“這儀王今日在官家那裡吃了癟,當晚便來沁園,恐怕話到了有心之人嘴裡,會引得官家猜忌,上將軍切要小心。”
李宣凜嗯了聲,“若官家問起,我自有應對的辦法。”頓了頓又吩咐趙燈原,“自今日起,左掖門與東華門上調遣精銳駐守,每班人手照舊,不許讓人窺出異樣。進出的不論是官員誥命還是黃門,都要仔細驗明身份再放行。記住了,牢牢給我守住,不許出一點差錯,倘或壞了我的事,我唯你是問。”
他這樣一番嚴辭警告,讓趙燈原頓時一凜。雖然不知道上將軍所謂的“壞事”壞的是什麼事,但他明白,守住這兩處宮門尤為要緊。作為下屬,沒有權利追問上峰原因,他所能做的就是聽令辦事,於是肅容道了聲是,“請上將軍放心。”
李宣凜負起手,長出了一口氣。轉身朝南望,那打瓦尼寺煙氣繚繞,看不見背後的易園。
儀王剛才那些話,頭一次令他極其憤怒,但奇怪,
這就是犯困有人遞上了枕頭, 明妝原想著先借由五公主入後苑,人情往來看準時機再作安排,不曾想就是這麼巧,伴在五公主身邊的人, 恰好與入內省有牽扯。
果然這偌大的禁廷, 除了宮女就是黃門,這兩類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一來一往便有了瓜葛, 其實不是什麼奇事。但陶內人的尷尬之處, 在於她侍奉的五公主先天有些不足, 皇后對公主身邊伺候的人,要求自然特別嚴苛,怕她們一個閃失帶壞了五公主。因此這事要是洩露出去,皇后是絕不會輕饒她的,就連帶著曹高班, 人頭都可能不保。
其實陶內人現在內心很煎熬, 這半日強作鎮定侍奉公主, 幾乎用光了她全部的力氣。現在面對這個即將成為儀王妃的人, 她除了低聲下氣乞求,沒有其他出路。
看看眼前的姑娘, 明眸皓齒,臉上沒有刻薄之氣, 她只有將一切希望寄託於她的仁慈了, 斟酌再三才道:“回稟小娘子, 我是西京人, 十二歲進宮, 上月正滿三年。當初是因為家道中落, 我爹爹託付了在禁中任乳媼的宮人,把我送入禁中侍奉,這些年與家裡斷了聯絡,上年曹高班奉命去西京辦事,我託他打聽了家裡境況,說是……爹孃都死了,家也敗了,曹高班可憐我,一來二去的,就……”言罷哀懇地望住明妝,切切道,“小娘子,我們只是……只是互生愛慕,絕沒有別的什麼。聖人對五公主身邊的宮人管得嚴,要是這件事讓聖人知道了非同小可,我活不活得成,就全在小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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