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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清楚遺囑上寫的股份,還有苛刻的信託條件,不明白楊忠贇的想法,只覺得楊忠贇滑稽,也對鬱知年失望。
仿若在巨額遺產面前,幾年間兩人的友情和陪伴,忽而變得一文不值,原來只要能拿到楊忠贇那筆死後的錢,鬱知年付出什麼都無所謂。
因此鬱知年給他發資訊,他從未再回復。
大一下學期快結束時,趙司北來電話問楊恪什麼時候回國。
楊恪已找好實習,告訴趙司北他沒打算回去。
趙司北問楊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楊恪本不想說,趙司北又告訴他「知年也來問了我,你們最近沒聯絡嗎」,還說「他前幾天生日,你們也沒見面嗎?他說你爺爺要送他一套學校附近的房子,不知該怎麼拒絕,發愁得很」。
楊恪頓生惱意,感到鬱知年假惺惺的拒絕十分可笑,將楊忠贇遺囑的事摘取著告知了趙司北。
趙司北聽罷,想了許久,最終卻只是替鬱知年說了幾句好話。他勸慰了楊恪,說楊恪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夠逼迫他;又說覺得鬱知年並不是這樣貪慕錢財的人,只是被楊忠贇的言談蠱惑,才做了不正確的選擇。
楊恪確實不打算遵照遺囑做事,但他不願為不值得的人找理由,也不想再與鬱知年再有任何關係,封閉鬱知年通往他的大門。
在鬱知年回寧市做專案的半年當中,楊恪想過一兩次,這種類似懷疑自己的情緒,到底算不算是後悔。
但是楊恪不是一個樂於回憶過去的人,他覺得逝去的時間皆已成定局,一旦涉及過去,他總是下意識便開始逃避。
楊恪只清楚自己現在希望事情能夠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就像鬱知年順其自然地和他結婚,他們順其自然蜜月,順其自然住在一起。這些行為,無需帶有過多意義,而楊恪也不必太深入地解釋自己的感情。
他已經這樣順其自然地做了,獲得了想要的結果。
地球上許多人的婚姻生活,都是這樣度過的。其他人可以,他和鬱知年也可以。
第二天清晨,楊恪起來吃早餐,給鬱知年拍攝了沙灘和海浪的影片。
鬱知年也起得很早,回復楊恪說「很美」,問楊恪「今天什麼時候回來」。
楊恪理解成催促,於是趕在晚飯前,結束了工作,準備回程。
通知翟迪後,翟迪給他打來了電話。
「歸心似箭,」翟迪語氣頗怪,「晚上要不回公司讓還在加班的同僚一起給你慶功吧。」
楊恪沒理會,說:「我過幾天要休假。」
「幹什麼,」翟迪問,「換個地方度蜜月?什麼時候開始?」
每個人對蜜月都有自己的定義,因此楊恪告訴翟迪:「等我確認了再告訴你。」
楊恪落地後,直接去了圖書館接鬱知年。
這天是陰天,風大,但沒有雨,在電話裡,鬱知年想婉拒,說自己可以回去,但楊恪仍然開車前往。
鬱知年拎書包上車,背往副駕駛座椅上靠,一臉輕鬆地說「終於把論文改完了」,連帶楊恪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了少許——如果鬱知年沒有提下一個問題的話:「李律師告訴我,錢已經給你了,那些分紅夠不夠啊?」
「夠了。」楊恪說。
鬱知年便鬆了一口氣似的:「那就好。」
他把書包放在腳旁,繫好了安全帶,問楊恪:「你不累嗎?」
「還好。」
「好吧,」鬱知年想了想,說,「說起來,等下週任恆把房子清出來,我可以把東西先搬過去。他還給我介紹一個鎖匠,我聯絡了,鎖匠說明天就有空。」
「我再在你家住一小段時間,等李律師覺得可以了,我就搬走,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