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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稷沖太后笑了笑,「稷兒睡不著,想太奶奶了。」
然後他指了指這一地的碎片,又癟了癟嘴道,「太奶奶,是稷兒跑得太快了,撞了這一地的碎碗,您不會怪稷兒吧?」
太后忙下階來仔細圍著小周稷查驗了一番,「哎呦你有沒有傷著哪裡?人沒事兒吧?」
小周稷搖了搖頭,指了指跪匍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劉溫梅道,帶著奶音道,「這位夫人人好,幫稷兒檔了碗盞,不然稷兒只怕是要被砸暈了。」
太后這才分出神來,注意到了劉溫梅。
太后原本也不是個鐵石心腸之人,不過是擔心這個侄兒媳婦不爭氣,所以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這幾日就在順國公府裡學規矩吧,不必來慈寧宮了,等半月之後,本宮會再遣嬤嬤去檢查,若是還沒有長進,本宮可要親自調教了。」
劉溫梅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弱聲道了聲「臣婦遵命」,然後垂頭退出了慈寧宮。
見她倖免於難,沈濃綺鬆了口氣,又有些哭笑不得朝小周稷看了一眼,只見他俏皮地沖她擠了擠眼。
出了慈寧宮,沈濃綺問他,「你今日為何知道要去撞那位夫人,給她解圍呀?」
小周稷仰頭笑了笑,「那位夫人是聖父的嫂嫂,聖父對稷兒好,所以稷兒也應當要對聖父的嫂嫂好。」
果然稚童是最單純可愛的,分得清楚誰好誰歹,也曉得愛屋及烏。
沈濃綺心中覺得很欣慰,將他抱起親了一口,又笑道,「你前陣子還被聖父打了手板,來母后身前委屈呢,眼下又說聖父待你好了?」
前兩天小周稷調皮,甩掉了一堆宮侍,獨自跑去了燕雀湖的蘆葦盪中掏鳥窩,被人察覺到時闔宮震動,將皇宮翻了個遍才找到了他,他倒好,早就在蘆葦盪中睡著了。
「聖父那是對稷兒嚴格,不是對稷兒不好。」
小周稷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然後圈著沈濃綺的耳朵,眸光發亮道,「母后,聖父說,若是我能背完三字經和半本論語,便會在今年的生辰宴上,給稷兒一個驚喜!」
沈濃綺瞪大了眼睛,語調上揚,「真的呀?那你有沒有信心?能不能背完呢?」
小周稷露出一副苦惱的神情來,「三字經還可,但半本論語有點難。」
沈濃綺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稷兒多想想聖父給你準備的驚喜,也許就會有動力了。」
小周稷點了點頭,「嗯!稷兒一定會努力做到的!」
十一月二十五,太子生辰,舉國歡騰。
生辰宴上,小周稷穿著黃金的龍袍坐在正中的高臺主位之上,接受著朝城與番邦的恭賀與讚美。沈濃綺與太后分別穿了對應的冕服,坐在了左右兩側。
由於周稷還小,生辰宴上既無濃烈易醉的烈酒,也無衣著暴露的舞姬,所以唯一有趣兒點的,便是眾人的獻禮了。
官員送禮,最先都是由品階低的官員開始送,五品大員的禮送完了,緊接著才是四品、三品、二品……
只不過他們送的禮物,都不合小周稷的心意,他坐在龍椅上小腿搖晃著,耐著性子盼啊盼等啊等,終於等到了周沛胥送禮……
小周稷見周沛胥從席上站了起來,眸光中閃著期待的光芒,他將那半本論語也背完了,聖父會給他怎樣的驚喜呢?
周沛胥身姿挺拔,朗月清風地站在正中間,他感受到了小周稷的渴望,但卻沒有急著揭開謎底。
而是唇邊揚起一個微笑,「臣備的禮,這殿中恐放不下,還請太子隨臣移步去殿外,便知分曉。」
究竟是怎樣的禮物,竟能讓到這諾大的宮殿都放不下?眾人心中勾一陣好奇,紛紛跟了出去……
眾人踏出了殿門抬眼一望,只覺得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