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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事情到了這步田地,可說已無路可走,他居然如此英明」
桑宸蔑我:「太臣、嬪妃、太后都想置花妃於死地,父皇便成全他們。他效仿當年太保,將計就計,置之死地而後生。先瞞著眾人耳目,將花妃金屋藏嬌,再從牢獄裡提了個女犯出來。餵以啞藥,再將□□一貼,造了個假的花妃出來斬了,堵了旁人之口。將花妃藏足數月之後,父皇便給她換了身份,對外宣稱此乃國師收養的義女,賢良淑德,秀外慧中,同太保之女生得極其神似,深得朕心,要納入宮中為妃。」
「……」這可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無言以對:「可明眼人一看便知來龍去脈,旁人倒也罷了,即使心知肚明也只能憋著,看破不說破,沒人膽敢質疑,但你父皇又如何應付太后」
「這就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太后從前不喜花妃,只因她出身寒門。可此時的花妃乃國師之女,前後身份天差地別,太后自然無可挑剔,跟著便得從品貌著手了。太后前一回聽聞花妃不過一介草民,品貌多半平平,能卓絕到哪裡去只因這先入為主的念頭,她便不屑一顧,從頭到尾並未親眼見過花妃一面。這一回的花妃已改頭換面,霓裳羽衣在身,裝得天衣無縫,端的是風姿綽約超凡脫俗,宮中那一堆庸脂俗粉如何能與之相提並論父皇親自給太后引薦,這太后年紀大了,只要見著聰明伶俐的小姑娘,哪有不喜歡的?花妃能說會道,三言兩語便哄得她開懷大笑,納妃這樁事哪有反對之理」
「至於金妃,先前父皇迫於太后之壓,權宜之下勉強立她為後,而今此一時彼一時,太后已對花妃改觀,這金妃已然失寵,立即找個莫須有的罪名將其貶了下去,皆大歡喜。」
聽他源源不斷的說來,我在心裡唸了句佛,委實替那金妃惋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彼時的她是何等悽苦無助,果然一般宮中第一個當上皇后的女人都是炮灰。
「你父皇倒是英明,那花妃見他赤誠相待,可有放下大仇同你父皇冰釋前嫌」比他父皇更英明的我,深以為此事絕無可能,什麼仇都能放下,唯獨殺父之仇萬萬不能。
果不其然,桑宸搖頭道:「沒有,她念茲在茲的從來只有她一家的血海深仇,只是唯恐父皇防備周全,一旦失策便山窮水盡了,遂佯裝識大體不在乎的模樣,要先取得父皇信任,才伺機而動,故此,她深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月餘無所動靜,父皇還不肯虧待了她,著實操辦立後大典,要讓她坐上以國之母之位。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不肯,直說自己無此福分。」
我瞭然道:「只怕你父皇便是讓彼時的她迷了心竅,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罷。」
第17章 亡國前夕
桑宸意味深長的覷我一眼:「不錯,我父皇貴為天子,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花妃雖然貌美,可再美的皮相也不能令人捨生忘死。偏偏花妃與眾不同的不止皮相,心相同樣與眾不同。旁的妃嬪對那個位置都是趨之若鶩,夢寐以求,擠破了頭都是攀上枝頭變鳳凰,偏生花妃漠然視之,試問天下哪個女人能夠如她那般,面對鳳位不屑一顧父皇深知,花妃所以推辭,只因恨意未消,仍念著往昔之仇。」
「父皇那時年少輕狂,總覺自己魅力甫邊,天下間的女人沒有他得不到的,偏偏花妃是個例外。而他這個人,傲骨嶙峋,自命不凡,越得不到的越想據為己有。花妃便是唯一一個他得不到卻又一門心思要據為己有的女人,便是在追求的這個過程中,他才中毒愈深,終至無藥可治。」
我不以為意,對他將阿霋娘親看做劇毒這樁事頗有微詞,但仔細一想,似乎確實是這樣,無話可說,不耐道:「你嘰裡咕嚕囉囉嗦嗦的說了這許多,怎麼還沒輪到阿霋」
「快了,不必心急。」桑宸朝我古怪一瞥:「自花妃重新站在人前,父皇便再未寵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