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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挑眉:「哦山怪那不知可有人見過」
王大嬸面色一板,嚴肅起來:「你別說,還真有人見過。那道士走後不久,咱們鎮長半夜出去解手,便看見有個白花花的東西在柴房裡扭來扭去,過去一看,居然是個孩童狀的,穿件喪服模樣的衣裳,青面獠牙紅眼睛,還是個光頭,正在那裡躲著吃人,滿嘴都是鮮血,牙齒上還掛著幾截腸子,手上抓了一隻沒吃完的胳膊。村長大叫一聲,驚動了街坊鄰裡,跑過去圍觀,好多人都看見了,千真萬確!」
我聽得眉頭一擰,道:「後來呢?山怪有沒有繼續大開殺戒,將在場看到它的人都殺人滅口」
王大嬸是個頗有膽魄的巾幗,哼了一聲:「這些妖魔鬼怪都是見不得光的玩意兒,殺人只敢悄悄殺,吃人也只敢偷偷藏起來吃。給我們這麼多人當場目睹,哪裡還敢逗留,灰頭土臉的就跑了。哼,要不是它溜得快,早就抓起來丟進火堆,告慰被害人們的在天之靈了!」
我覺得她知道的應該都說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告辭,她卻一說便興致勃勃,根本停不下來,哼完繼續津津有味的續道:「對了,還有一件怪事。幾日前,咱們鎮口那條寬敞開闊的大路被堵了?這挨千刀的山怪,居然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座山擱在路上,分明是想絕了咱們活路!」
我:「……」
本想提醒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但這個事說起來只會越描越黑,有理也說不清,而且天機不可洩露,踟躕在三,還是不說為妙。
可我不說,王大嬸卻要說,她罵完了山怪,神秘兮兮的沖我笑:「公子,小女子這廂忽然又想到一樁怪事,想請教你。」
她那聲小女子聽在我這裡簡直是魔音貫耳,不適應的咳了聲:「你且說來聽聽。」
她靠過來一點:「公子你並非咱們鳳來山本地人罷。」
我卡在原處,忽然心生不妙。
她緩緩道:「小女子之前從未見過公子,近日呢咱們入鎮的必經之路又給堵了,那公子你卻從哪裡來的?」
我正準備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她卻不給機會,搶著道:「我曉得,公子必是從天而降才來到咱們鎮上的。」
我心想你可真是自作聰明,糾正她道:「這個你還真猜錯了,我是步行來的。」
王大嬸不耐煩了:「甭管你是步行來的還是飛行來的,不是騙吃騙喝來的就好。你既然專程找我打聽這個事情,必然不是等閒之輩,多半是哪家哪派的仙門子弟聽聞此地的怪談慕名而來,目的也顯而易見。我只盼你能早日將那山怪繩之以法,大家感激不盡。」
她一番話說得乾淨利落,我居然無言以對。誰說凡人沒能人了?這窮鄉僻壤裡隨隨便便揀一個村婦都是人才,令人刮目相看。
更刮目相看的是,這王大嬸倒是個實誠人,說是這些年被害之人數其實都統計過的,這些人是何身份人丁多少具體被害時日都有詳細載錄。由於鳳來山與世隔絕,鎮上並無官府,故而記載這些案件的冊子都在鎮長手中,建議我去尋鎮長探討祥情,我認為很有必要。
王大嬸領著我前往鎮長家,卻發現有人竟先我一步了。
王大嬸在門前嚎著嗓子吼:「老李,快出來,貴客到了!」
老李果然就應聲而至,小跑著開門出來,他身後不疾不徐跟了一人,手搖褶扇,翩翩白衣,生得一副風流形貌,信步而出,見著我愣了一愣,跟著喜上眉梢。
正是兔兒。唔,看來我曉得的他都曉得了,我不曉得的他多半也已經曉得了,動作倒是挺快,我倍感欣慰。
老李杵著柺杖道:「你每次到我家來準沒好事,一天到晚屁事兒多。說吧,今天又要老頭子幫什麼忙」
王大嬸呸了一聲:「你這糟老頭子才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