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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外的他似乎頗受打擊,無語片刻,淡然道:「是的呀,我真想去九重天瞧瞧,無奈身為妖邪,難入神聖仙境。我也沒有什麼證據,所以未曾想過試圖去揭發你。而今,只需將你的命取了,可算報了這血海深仇。以你一人之死,償東嵐千萬條性命,真是便宜了你。」
那殿主頗有些惱羞成怒的形狀,本欲再多引申幾句拖延時辰,圈子外頭的他卻長臂一揚,千百喪屍其聲呼嘯,一擁而上,狂風暴雨般的撲了過去。
雖說那殿主資歷非凡,能力仙力氣力一概非凡,可是孤掌難鳴,雙拳難敵四手,再厲的劍也不過只是有限的一件,初時揮舞起來得心應手,過不多時便感臂軟筋酥,削了這邊應不了那邊,顧此失彼,支援不住,頃刻間接連受創,身上多了七道爪痕,眼看大勢已去了。
不過,殿主終究命不該絕,眼看第八隻利爪便要招呼上來,斜刺裡驀地又鑽出一柄冷劍,嘯嘯三響,將三頭喪屍齊刷刷攔腰劈斷。冷劍的主人一手握劍,另一隻手也沒閒著,從袍袖中無影無蹤探了出來,抓起殿主肩頭,足尖一點,攜了殿主騰空而起,輕飄飄的自喪屍群中飛躍而出,落在圈外的他身旁。
藍幽幽的劍刃鋒凌厲,透出凜凜寒芒,同他主人面色一般,如冰似霜。
眼裡罩著寒霜的青衫劍仙放下殿主,卻未覷他一眼,放下便不睬了,裹著滿面怒容盯著他。
「很好,夠大膽,夠放肆!」
劍仙目中怒火滔天,他卻凌然不懼,意味深長的瞪回去,朝殿主身上一指:「我這番何足道哉?你身旁這位才是真大膽,真放肆。」
青衣玄發的劍仙聞言愕然,瞥了眼身旁不置一詞的殿主,蹙眉。
他頷首道:「也對,他是你們九重仙山德高望重的沉沙殿主,想來你是不會信我的。可是那般深的血仇,不共戴天,不論你信或不信,我都是要找他算帳的。我也不求你幫忙,你只管作壁上觀,在旁邊看熱鬧罷了。」
殿主不知何時又恢復了一如既往地淡定從容,彷彿適才那個面目猙獰的他並不是他一般,對劍仙道:「本尊聽聞上回夜襲荼靡殿那隻屍魔便是他,你分明早已將其擒了親自囚進了煉魔塔,而今居然給他逃了出來,在我沉沙殿興風作浪,累死本尊殿中諸多仙侍。呵,九重山自古以來,鎖入煉魔塔中的妖孽無一能逃出生天,他居然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宮澤,你是不是應當給個說法」
叫宮澤的劍仙將他一睨,哼了一聲:「殿主這是在質疑小可」
他不去理睬殿主究竟是否質疑宮澤,搶著道:「不管怎麼說,今日我非要取了他那條狗命不可。宮澤,你若不想後悔,便莫攔我……啊喲!」
他尚未動手,突覺後腦一涼,跟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中,整個人不由自主歪了下去。原來是劍仙躡手躡腳地繞至他身旁,出其不意劈出一記手刀,將他敲暈。也是他激動不能自已,沒料到宮澤竟然有此作為,才令其偷襲成功。
夢中,他將將暈去;夢外,他惺忪轉醒。
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入眼黑魆魆一片。暗無天日中,一嗅是滿鼻腥味,妖風邪氣肆無忌憚的亂竄,果然是在煉魔塔內。
又回來了麼?
旻霋抬眼遠覷,只見陋室中稀稀鬆松置著幾盞燭臺,燭臺上星星點燈燃著幾支殘燭,燭光明明滅滅,透出些昏黃光暈來,能勉強供以視物。昏黃燭光上絲絲縷縷飄著些許血氣,並非普通蠟燭,乃是九陰所制之燭。
煉魔塔,本就是世間眾妖天下群魔的地獄,將妖魔血驅煉化成燭用以取亮照明,其實沒什麼稀奇。九陰一族其名原本只是巖縫中的毒虺,便是因其驅身具制蠟之效,這才遭人大肆屠殺,得了燭九陰這個大名鼎鼎的稱謂。
旻霋閉了眼睛,只覺脖頸後腦一陣酥麻,大約正是宮澤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