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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耐打斷他:「你還沒告訴我那所謂的疫病究竟是何形容,症狀如何,是不是一旦患上便七竅流血必死無疑」
桑宸聽得是一聲極其不屑的嗤笑,彷彿在說我「頭髮長見識短」,笑完了道:「倘若真是這樣,那倒不足為奇,更不足為懼,可當年那場瘟疫,致使東嵐國破,生靈塗炭,又豈同泛泛此疫稱為連體虺,患上此疫之人,初時無知無覺,三日後身上便長出些瓣狀硬甲,你可知這是何物?」
他明知故問,不等我回答已自問自答:「這是蛇鱗,開始只是有形,紋身一般,並無實質,日復一日越長越多,又過三日,身上胡粗、青絲等毛髮開始便得又硬又粗,逐漸變成蛇身,十指也不聽使喚,臉上更生出些凹凸不平的疙瘩。再過三日,這些疙瘩輪廓已顯,居然一隻只蛇頭,待第十日過後,蛇頭已長得栩栩如生,與水虺一般無二,你不妨試想一番這副情景。」
我如他所說在腦中試想了一番,想到一個人臉上長滿毒蛇頭顱的形狀,之覺不寒而慄。
我尚未說出感想,桑宸已看透一切般道:「你千萬別以為這些東西是長來嚇唬人的,水虺露頭後,吞吐信子,發出嘶嘶嘶的聲音,在人臉上搖搖擺擺,彷彿是嵌在人臉上的肉裡不得自由反覆掙扎一般。蛇頭一活,便開始噬藥人臉上的皮肉,咬下來還不停咀嚼,嚼碎了咽入腹中,每吞一口人肉身體便長一寸,直至全副身軀長全,才能從人臉上掉下,離開人身。你再想像一番十幾隻水虺在凡人臉上亂咬的形容,只怕即使是九重天上的神官看到也要退避三舍罷。」
我攏來了攏袖子:「總算能理解你們東嵐百姓彼時的苦楚了,難怪你父皇英明一世,仍給罵成那副形容。事情到了那步田地,百姓只能盼著皇上帶大家脫離苦海,卻不想平日無所不能的九五之尊居然無法可施,真是……真是失望透頂。」
桑宸再次順理成章的怒了:「你閉嘴,我早說的明白,此事責任不在我父皇!」
我據理力爭:「只能說不全在你父皇,常言道,拿人錢財□□。你看,你父皇一家人拿百姓的供奉,吃老百姓的米花老百姓的錢。人家老百姓耕田挖出一塊金子還是上繳官府充公,家裡一貧如洗窮得只剩命了還要貢奉銀子去養活你們皇宮中一大群人。你父皇將老百姓的錢拿去吃山珍海味,哄他後宮裡的三千佳麗,卻沒想過皇宮之外,還有人吃不上一口飽飯。」
桑宸臉給氣歪了,卻無言以對,只好鼻腔一哼:「隨你怎麼說,反正今時今日父皇已不做皇帝,既不去拿人錢財又不必□□。」
我恨鐵不成鋼:「這話從何說起呢?你父皇而今確實已不是皇帝了,可他是神仙,肩上擔子比皇帝重得多了。當皇帝只需保家衛國,可當上神仙卻要保天下太平。你可以不拿錢財,但依然要□□。」
「你有完沒完!」桑宸面色不善起來。「要論道莫與我論,上九重天去。」
我只好打個哈哈:「完了完了,不過上九重天大可不必,你繼續說。」
他心滿意足,面色總算又恢復如初:「這連體虺既是瘟疫,必要傳染,一傳十十傳百,東嵐國千萬百姓個個患此絕症,我去尋那神秘人討要解藥,大敗虧輸,只得無果而終,這時宮中太醫令翻遍古籍寶典,得知這連體虺本是一種劇毒之物,且找到一門以毒攻毒的偏方,或可治癒此症。」
我道:「想不到你們東嵐皇宮竟有醫術如此超群的能人,那這樣一來,這一劫應當熬過了罷。」
桑宸搖頭晃腦:「我倒是希望如此,可惜天不遂人願。太醫令將配好的一杯毒酒端至皇極殿文武百官面前,卻無人膽敢飲下,因太醫令有言在先,這毒酒中包羅永珍,天下劇毒應有盡有,倘若無法治療此症,飲下後便立即氣絕身亡,望大家三思,萬萬不可大意。這連體虺雖情狀可怖,卻不能頃刻間置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