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可我卻一眼便看出來熟真熟偽了,阿霋□□化影,化的只是自身,他手中握著的我那把仙劍卻有破綻。他身為屍魔,也是不折不扣的妖邪之輩,我那利劍乃是仙家法器,專以降妖除魔,妖魔拿在手中直如催命符別無二致。那仙劍本性屬火,阿霋握在手裡,掌心煎熬如沸,還燃著滋滋白煙,其餘那些幻影手中雖同樣握了把劍,卻只是有形而無其神,他拿在手裡直如破銅爛鐵並無二致,遂我才能分辨得出出哪個才是本尊。我看得出他正在忍痛,只因他手無寸鐵,只得拿我那仙劍來用,其實他的煉魂鞭便在我身上,只因眼下受制於人,身不由己,無法取出。
無數個一模一樣的阿霋同時出手,百引雖修為高深莫測,卻識不破阿霋這□□化影之法,有些慌了,他單槍匹馬,雙拳也不敵四手,鋪天蓋地的利劍刺了過來,擋得了一劍擋不了第二劍,攔下了第二劍攔不住第三劍,顧此失彼,總算讓阿霋本尊尋著空隙,一劍刺中了他背脊大椎穴上,他慘叫出聲,一陣鬼哭狼嚎,將我丟了出去,回頭去抓阿霋。阿霋一劍得手,哪裡還要同他戀戰,飛身後躍相避。可他將我那法器拿在手裡握了這許久,元神早已灼傷,從高空墜下,已無再戰之力。我竭盡全力爬起來將他接在懷中,只見他原本便已十分慘白的面色此刻已白成了二十分,情狀極其可怖,身上大紅嫁衣在風中獵獵飛揚,更增妖冶,只是雙目闔得頗緊,似已昏厥,半晌才微微睜出一條縫來,虛弱無比,柔弱無比,真是我見猶憐。
百引吃了大虧,惱羞成怒,已化出原身,遮天蔽日的一頭怪獸匍匐在地,發出稀奇古怪的咆哮,似龍吟虎嘯,更似狼嚎犬吠,總之不堪入耳。
我正使用仙力渡於阿霋,助他修補元神,忽覺身子一輕,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給一股大力拽上空中,原來是魅面山怪游出蛇尾將我捲了起來,就聽百引的聲音嘶吼道:「九重天都是你這般沽名釣譽的庸才,今日何不逆了這天看誰能奈我何!」
我只覺腰上一緊,似乎要給他勒成兩截,正要自爆修為於他同歸於盡,一個熟稔的聲音響徹雲霄的道:「區區山怪,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大言不慚!」跟著是一聲大喝,就聽刺啦一響,百引痛呼聲中,縛在身上的蛇尾竟然斷了,我一頭栽了下去,總算半空中還能鷂子翻身,穩穩噹噹的觸了實地。抬頭仰望,就見帝君持了把三尺長劍,威風凜凜的站在雲端,居高臨下的俯視我一眼,不鹹不淡道:「歲神,你今日真是丟盡了九重天的臉。」
我無言以對,百引在那邊口出狂言:「原來是帝君聖駕,我方才還想著殺上九重天,不意您卻親自送什麼門來,真是再好不過了。」說著搖頭擺尾攻了過去,帝君毫不含糊,縱身撲上,與他鬥在一處。
我生怕從未目睹這般精彩絕倫的一戰,天崩地陷,日月顛倒,直鬥了十三個時辰,仍是未分勝負。那高聳入雲的墨巖山早已在那一神一妖的鬥法中摧枯拉朽,不復存在了,戰況之烈,可想而知。
帝君越戰越勇,勇不可當,三尺長劍貫穿了百引胸腹,他身上那些奇形怪狀的物事也均給斬盡砍絕,萬禽之翼鋪遍方圓百里,妖血飛濺,到處烏煙瘴氣。帝君也未撈到什麼便宜,他肚破腸流,右臂給震斷了半截,遍體鱗傷,已是瀕死之人。他雖身為帝君,也非不死之身,終究是要陣亡的。百引恨極,拼著最後一絲力氣,要先將帝君扼死。只消敵人死在前頭,這一戰便是他大獲全勝。
眼見帝君就要遭殃,忽見一道倩影從天際而至,攔在了帝君身前,正是膳饗。恰逢百引一掌拍到,便結結實實拍在了膳饗後心,只擊得她魂飛天外,頃刻間香消玉殞。帝君發出痛徹心扉的尖叫,顧不得自己滿身血汙,將她擁入懷中,道:「你何苦如此,你即使這樣,我也活不成了!」但懷中人已長睡不醒,也不會再醒了,他這個問題無人能答。
魅面山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