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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啟的肩背一片血肉模糊,但傷最重的地方卻是小腹,那上面有豁出來兩條大口子,單是精神體治療不過來,江離取了藥劑、消毒劑和縫合的針線,手腳利落的開始治療。
治療霍啟的時候,江離整個人都是繃著的,像是一根被拉的很緊的橡皮筋,手指因為過於緊繃,甚至都有些發顫,他平復了好幾下心情,才繼續做治療。
說來也怪,江離和別人出任務時,看別人受傷並不會擔心,遺蹟獵人哪有不受傷的?但如果受傷的人是霍啟,江離就會提心弔膽。
而且江離給別人做手術的時候不會有什麼負擔,就算是治不好,但是他知道自己盡全力了,不會有遺憾,比如鬼手,再比如屠夫。
但是當他給霍啟做手術時,他卻沒辦法做到「沒負擔」。
霍啟如果有事,他可能這輩子都會自責。
因為擔憂,所以江離格外不安,這種不安來的太兇猛,讓江離少見的有些心煩意亂。
江離想,大概是因為隊長人太好了吧,又幾次救他,他實在是看不了這麼好的隊長受傷。
——
霍啟醒來時,先是聽見了一陣不似人聲的嘶吼聲,他睜開眼,身旁點著一堆火,橙亮的火光將屋子裡烘的暖烘烘的,他身上被扒乾淨了,一隻貓隔著一張油紙趴在他胸口處舔毛。
「別動,馬上就好。」江離半跪坐在霍啟身旁,正在進行最後的縫針,見霍啟醒了,他在滿屋子的嚎叫中偏了偏頭,從小黑貓的上方露出來小半張白嫩的側臉,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一彎,像是一朵綻放在無盡荒野裡的帶刺薔薇,漂亮又扎手:「醒了?」
江離不知道霍啟身上中沒中毒,所以血清藥劑、恢復藥劑、治療藥劑一口氣全都打下去了,再加上他一個ss級藥劑師的全力治療,江離自信能從死神手裡搶一把人,只是霍啟不醒,他心裡就一直不安。
直到現在,江離才真的松下來這口氣,他眉眼一垂,眼眸裡波光瀲灩,像是藏著一汪水,溫溫的望著霍啟。
霍啟受傷頗重,暗粉色的唇微微發白,鋒銳的眉眼一掃四周,眉頭已經蹙起。
江離只要一看霍啟的表情就知道霍啟此時在想些什麼,他用酒精棉擦掉霍啟身上最後一點血,然後示意霍啟自己把作戰服套上。
「放心,我從始至終都沒碰你,就算是傳染也輪不到我,除非是空氣途徑傳染——不過如果是空氣傳染的話,我就算不進來也沒用。」
頓了頓,江離又說:「你到現在都沒有異變,我基本可以斷定,你不會發生異變了,無論汙染源是什麼,你肯定沒有碰到。」
說話間,江離已經站起了身體,霍啟沒事,他也就放心了,現在終於能抽出時間去看看這幾個感染的遺蹟獵人。
霍啟起身,小黑貓從他身上跳下來,重新爬到江離的肩膀上趴著,霍啟則將作戰服重新套到身上去。
霍啟起來時,發覺屋外面還守著幾位遺蹟獵人——其餘的遺蹟獵人都去探尋失落文明瞭,只有幾個人留下看守他們,這幾個多數都是地上那四人的隊友,以及屠夫。
屠夫看見霍啟醒過來,感動的都要落下眼淚來了,站在門口舞著大斧子喊:「老大,你好點沒有?」
霍啟剛醒,精力不濟,站在門口聲線嘶啞的回:「好些了。」
剩下幾個遺蹟獵人面露詢問之意,霍啟沒等他們問,接著說道:「當時我們下來捉雙頭人面蛇,突然間地動山搖,我估算不好,就帶人逃了,剩下一個死在了外面,我帶人一路逃到了地下城,本意是想躲避蛇潮,但是在躲避的途中,我們進了這間屋子,他們四個最先進來的,我最後進來,我進來時,他們還很清醒。」
霍啟說到這裡時,聲音放低,語速放慢:「但是在我們在這裡休整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