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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屠夫長了一顆大豬頭,耳朵眼睛是人的樣子,但鼻子又長又黑,上面還有硬硬的短毛,一口亂牙閃著寒光,臉上的肉比江離兩個頭都大。
這種長相,別人不說,但也會怕。
每一個混血種的成長都難免伴隨著委屈和歧視,江離在第一天吃飯的時候,屠夫抱著碗跑掉時就清楚這一點。
只是他沒想到,屠夫的反應這麼大。
屠夫抱著江離,像是被欺負了的孩子回家抱著媽媽哇哇大哭,哭聲都震得江離耳朵發麻。
江離被他哭的手足無措,只能努力的踮起腳尖抬高了手,去拍了拍屠夫的腦袋頂。
屠夫也只是哭了半分鐘而已,就被霍啟從江離身上扯下來了,然後屠夫一刻也不耽誤的拿著藥劑就跑進了江離家裡的客臥裡,鬼手揉著眼睛跟在後頭,一邊跑一邊說:「我看著點阿釗。」
江離還沒回過神來。
屠夫的眼淚把他的衣領浸濕了,黏答答的,他才剛剛扯了扯,突然聽見霍啟和他說:「謝謝。」
這還是霍啟第一次和他說謝謝。
江離扯著領口,「啊」著回過頭,就聽見霍啟說:「是之前李瑞藥劑師給你的那個盒子吧?我記得,我那個不省心的弟弟,讓你費心了。」
這語氣,怎麼有點詭異的感覺?
江離總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是某種操心的長輩角色一樣。
「不費心。」他乾巴巴的回:「就算我現在不替他找來,到時候屠夫也可以自己買得到。」
隨著老師的基礎藥方公開以後,每一個藥劑師都可以根據基礎藥方和基因檢測做出針對性混血種穩定藥劑,時間問題和價格問題而已。
江離只是覺得他們小隊的人對他那麼好,他也應該為小隊裡的人做點什麼,而他唯一能做的、小隊裡需要的,大概只有藥劑。
「不一樣的。」霍啟垂著眼眸望著他,眼底裡蕩漾著比月光還輕柔的光:「你為他做的,和他去買的,不一樣。」
江離覺得霍啟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像是某種晃著尾巴的生物,在他的安全範圍外站著,可是那雙眼卻一直盯著他看,像是隨時要湊上來,如同屠夫一樣,用堅硬的下頜線來蹭他的臉似的。
隊長的目光太過熾熱,以至於連四周的空氣都跟著微微停滯、燒灼起來了。
就在江離覺得微微有些不大對的時候,客臥裡突然爆發出了鬼手的尖叫聲。
「我的上帝耶穌玉皇大帝啊,老大,老大!江離——阿釗把針劑給打了!」
如果再給鬼手一個機會,他一定會選擇第一時間搶下那個能源盒,而不是讓屠夫自己親手拿著——沒有一個混血種能抵擋住基因穩定劑的誘惑,哪怕他們現在在江離家裡,他也要先把這藥劑打了!
鬼手還沒喊完,江離就已經衝出來了。
屠夫倒在客臥的床上,表情十分痛苦。
基因重組就相當於把一個人的身體打碎然後重新組裝,將那些被放錯了地方的零件重新調整回來,組裝成一個最完美的狀態。
一般來說,這種狀態會持續三個小時,大部分人會疼暈,然後疼醒,然後再疼暈,周而復始。
屠夫顯然正在經歷這個過程。
江離站起身來,捏了捏眉心說:「只能等了,希望一切順利。」
雖然這麼說對他的老師很不尊重,但是每一個藥劑都是有失敗率的,萬一屠夫的藥劑結合失敗,他需要第一時間帶他的老師一起過來彌補。
所以江離盯著屠夫的時候有些憂心忡忡。
霍啟倒是格外的放心,甚至還安撫江離:「不要擔心阿釗,阿釗很小的時候,就不怕痛了。」
霍啟大概是見江離太過憂心,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