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作弊(第1/2 頁)
在那之後,兩人就再沒了聯絡,一年後,初三即將畢業,時黎要準備參加升學考試。
可能是因為從小就對時想有一份執念在,什麼鞋衣服耳機就連筆和橡皮擦時黎都要和他用同一個牌子的,於是高中她也想和他考同一所。
結果一查往年錄取分數,平雅高中開出的錄取條件讓時黎茶飯不思好幾天,成天想著該怎麼才能把自己給弄進這所學校裡。
她很頭疼,發了很多地方問中考怎麼作弊,最後在考試開始的前一天,朋友圈裡有個人發給她一份考試安排表,還有幾張卷子。
時黎看不明白,就問了那人這是什麼,過了一會兒,對方回覆她說,是這次升學考試的試卷。
時黎不懂,但她當時大受震撼,她去手機上搜題想解出來,然而一個答案也搜不到。
於是她又問這個人。
你手裡有答案嗎?
你給我卷子沒用,我不會做。
對方對於她這份沒被知識汙染過的清澈的愚蠢似乎沒有任何指責與不滿,說了句稍等,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把寫過的試卷拍下來發給了她。
很漂亮的一手字,不存在看不清楚的可能,時黎邊抄小抄邊給對方撥了個語音通話過去,想親口感謝一下對面的恩人,結果那邊結束通話了。
她又說,你是誰來著?我忘記給你備註了,你告訴我名字,我必須得請你吃個飯。
過了很久,那個人給她回了一個名字。
沉獻儀。
這就是兩人之間僅有的聯絡,應允過他的那頓飯當然也沒有被兌現。
時黎後來在學校裡也經常看到沉獻儀,不論分班制度如何更換,他總是在最好的那個班裡,總是作為學生代表在大會上發言,競賽總是拿獎,總考年級第一。
很多人都暗戀他,但是卻不敢對他告白,因為覺得他很遙遠,高嶺之花好歹還能湊近聞個香味,但他是高山雪,是天山月,是隻存在於別人夢境裡的那種人,和鏡花水月有同樣的性質,跟身邊的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高攀他會容易覺得自卑。
時黎是學校里名聲最差的那個,她名聲差並不是因為她真的做了什麼壞事,她就只是不太聽話,還總被分在最差的那幾個班裡。
學生會突擊查課桌總能抓住她帶煙和打火機,教導主任說讓她想辦法把眼珠子弄成跟頭髮一樣的顏色,她就把頭髮也全染成淺藍的,沒有管得特別嚴的時候,還會逃課翻牆出去打工。
她犯的都是最低階的事,但外面傳開的話卻都是她被有錢男人給包養了,懷孕了,墮胎了。
時黎對此沒什麼反應,人都只願意相信自己的偏見,她最好一五一十把事實全說出來據理力爭然後再被罵個三天三夜。
那些人都很可笑,表面上沒有慾望,對誰都和和氣氣的,私底下卻會整齊劃一拿起慾望的槍指著她,覺得被大家一起踩下去的人就該人盡可夫。
這一套她小時候就見過了,就算因為這些話破防求饒妥協,他們也不會輕易就放過她,他們就只是想看她變成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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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教室放下包時黎就開始補覺,她睡得很熟,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連續兩節課下課都過來找她的女生,在第三節課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把她的頭從課桌上拔了起來。
“我靠,你昨晚是沒睡覺嗎?連睡三節課?我沒來叫你你是不是打算睡到吃飯啊?”
安茉雙手插在她的頭髮裡固定著她的頭,像來討賬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時黎睡眼朦朧,好不容易才從恍惚中清醒一點,跟她對上目光,直接一頭栽到了她的胸脯裡。
“我困死了,你別沒事找事。”
安茉受到驚嚇,像丟開什麼髒東西一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