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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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這就吃飽了?我才剛剛開始啊!”
鄭韓尼的叫喊被甩在身後,何已知知道提琴手現在肯定氣憤地揮舞著拳頭,於是他頭也不回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這並不是象徵勝利的“耶”,而是代表認輸的“剪刀”。表示自己並非故意放人鴿子。
雖然很神經,但是他相信鄭韓尼可以理解。
從烤肉店出來,眼鏡因為溫差而起了薄霧,視線像要流淚的前一秒一樣變得模糊。
何已知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在司機停穩前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師傅麻煩開快一點。”
那之後“雁行”這個名字就徹底消失在公眾的視野裡,只在長情的女粉絲在盤點運動員帥哥時會被短暫想起。
比如說他第一次嚴重受傷是17歲,就是小花鼬說的那次外訓期間,康復之後他就從單人滑轉到了冰舞,因為轉項晚,前兩年還一直帶傷,一直到20歲才開始出成績,21歲第一次拿到奧運資格就爆冷拿下金牌,成為當年世錦賽奪冠熱門,可卻在比賽前夕因為受傷辦理了退賽,之後消失了一年半,正式宣佈退役,因為當時正值夏季奧運的舉辦期,人們沉浸在激烈的比賽氛圍中,並沒有注意到一個冬季專案運動員的消失。
但是現實和劇本不同的地方就是,現實不會停在“勇士戰勝了惡龍”或者“王子和公主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他已經基本理清了雁行這些年的經歷,這裡面有一些是體育新聞從來沒有報道過的。
一想到自己幹了什麼,身上就忍不住冒冷汗。
長髮青年沒空抱怨,下車一路朝熟悉的院子狂奔。
稀疏的街燈和店鋪從車外飛速掠過,薊北的夜色一向比城裡更濃,好鬥的烏鴉和成群結隊的灰椋爭奪著電線杆和廚餘垃圾的所有權。
燒焦的角上,外皮變成了焦黑的顏色,碳化的紙張一揉就成了灰,連帶著某些寫過的字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明明剛從火爐似的烤肉店出來,連衣服都是熱的,何已知卻感受不到暖意。
所以它也和手機一樣,只被燒到了一個角。
筆記本的正面,從第一頁開始,斷斷續續地記著何已知每天生活的隨筆,但是如果把本子反過來拿,再從中間某一頁開啟,則全部都是和雁行有關的事情。
何已知一邊叫雁行的名字,一邊敲著大門,聽到裡面有動靜但是沒有人開門,心急之下他乾脆繞到院子背面,從流蘇樹砸倒的院牆上翻了進去。
25歲時一場車禍徹底剝奪了他舞蹈、奔跑、跳躍的能力。
何已知拿出隨身帶的筆記本。火災那晚他睡沙發沒有脫褲子,嫌東西揣在身上太硌把它和手機一起塞到了沙發縫裡。
“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播……”
草基本被燒沒了,只剩下裸露的泥土,很容易站穩,青年雙腳落地,不需要緩衝,直接大步跨進客廳。
計程車不願意拐進小路,把何已知丟在了雁行平時停車的空地附近。
大概兩年以後他開始和邊境牧羊犬capta參加犬敏捷比賽,用了一年半的時間,成為了第一個在國際比賽上取得正式成績的國內訓犬組合。
不管播多少次,電話的提示都一樣,要麼是手機內部被燙壞了,要麼是雁行根本就沒有開機。
——他把雁行一個人留在了剛剛燒燬的家裡。
如果在這裡結局的話,也是一個波瀾起伏的完美勵志故事。
本來落地窗前開敞的空間不知為何放了個茶几,正好撞上何已知才被餐廳桌子磕到的膝蓋,頓時疼得眼冒金星。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在玄關附近的男子,何已知鬆了口氣,一隻手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