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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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進入縞潮,音樂也逐漸大了起來。
可佘鬱卻出爾反爾,跳完以後又夥同著其他人,非要把殭屍新娘留下來喝酒,雁行根本攔不住。
“醫生怎麼說?”王陽明撕下一張新的便籤紙。
“咽炎加受到刺激,過兩三天就好。”
王陽明像是被戳到笑穴,又捂著肚子笑起來:“刺激哈哈哈哈,我真想不到,什麼刺激能讓人失聲!你想啊,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受到刺激,不是都會驚叫嗎?不管是啊!還是呀!都應該喊出來啊,你不喊出來別人怎麼知道你在痛苦呢?那人不就和呆頭呆腦的蘑菇一樣了嗎?”
他見縫插針地又發表了一遍,辛辣教派的理論,講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說:“這是最後一瓶酒了。”????“酒吧的存貨終於被你敗光了?”雁行在便籤紙上寫。
“別轉移話題啊,我在問你之後打算幹什麼。”
雁行再次露出茫然的表情。
王陽明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就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比如說?”
“比如說自己造個火箭啊,漂流到北極釣魚啊,或者頭上套個竹蜻蜓去撒哈拉沙漠尋找神奇動物啊……”
“我為什麼會想做這些?”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啊!”王陽明把筆搶過來,直接疊著他的字往上寫。
雁行努力地辨認出他寫了什麼,然後問:“做什麼?”
“可做的很多啊!比如……”
話題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兩天之後一摞便籤紙撕完,雁行的咽炎好了,但還是說不出話,他們就把酒吧點單用的平板放在桌子上打字。
每次王陽明都會從酒櫃裡拿一瓶酒過來說:“這是最後一瓶。”
他總是以讓雁行為未來好好打算開頭,但說的全是自己想做的事情,說完一輪就開始勸他去看心理醫生,雁行不聽,他就繼續說自己想做的事情,彷彿想用這種唐僧念緊箍咒的方式給他洗腦。
“這是最後一瓶,這真的是最後一瓶了。”
這一天,他還沒開瓶就說了兩次,雁行隨口問:“為什麼?”
王陽明晃著腦袋,答非所問地說:“沒有我跟你分酒,你又把自己哪裡喝殘了怎麼辦?揹著這種債,我哪裡睡得安寧。”
他還是堅持著那副“人不說話和蘑菇有什麼區別”的論調,非要讓雁行把嗓子治好。
雁行滿不在乎:“能寫字不是一樣?”
“不一樣,當然不一樣。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文字,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必須用聲音交流的人怎麼辦?”
“那就等那個文盲出現再說。”
那是雁行最後一次見到王陽明。
等待戈多
“你失聲了嗎?”
“yes。”
y-e-s—
雖然僅僅是一個單詞,但是確實是從他嘴裡清清楚楚地說出來。
何已知正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幻聽,就看見雁行用那張永遠沉著、心平氣和的臉做出他沒有見過的憤怒、心煩氣躁的表情,快速地用英語罵了一長串髒話。
當他終於不說話時,何已知才小心翼翼地問:
“你還好嗎?”
他在“你還好嗎”和“你中邪了嗎”之中猶豫了一下,考慮到自己的手還在滲血,最後選擇了前者。
雁行斜著抬起眼皮看了何已知一眼,低低地說了一句“rry”,然後又低下頭去,在手機上打字。
過了幾秒,他按住手機側面的音量鍵,讓揚聲器對著何已知的耳朵。
語音助手用冰冷的聲音盡職盡責地朗讀:“我沒事,老毛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