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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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現在想起來問了?”
雖然看不清,但他猜測雁行還是想辦法洗了澡,當他躺下時,身上傳來水汽和肥皂的味道。
“只是好奇。”
過了大概幾十秒,何已知聽到雁行似乎嘆了口氣:“左腿膝蓋以下和整條右腿完全麻痺,醫生說保持康復訓練,可能會恢復一些知覺,但是走路是不可能的。”
何已知輕輕地用自己的膝蓋碰了碰雁行的右腿,對方並沒有反應。
“天都快亮了。”雁行用手遮住眼睛。
他手臂上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被抓開了,還添上了新鮮的血痕。
正巧此時角落裡的貓籠裡傳來“喵——嗷嗚”的一聲。
“司馬從容說對不起。”
身旁的人被逗笑:“我非常懷疑這個翻譯的可靠性。”
何已知還想說“謝謝你把他們救出來”,但是雁行已經翻過身去睡了。
於是他也閉上眼睛,感受著身下冰冰涼涼的床,雖然並不柔軟,但至少他們仍然擁有一個床。身體緩緩下沉……
(本章完)
《冬牆》
等大家逐漸醒來,已經是那一天的傍晚。
侯靈秀接到警察的電話,向他們通報了火災的調查結果。
“……經過我們這邊專家的調查,”對面說一句,侯靈秀複述一句,因為所有人都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也沒有誰想起來提醒少年可以直接開擴音,“目前認定的起火原因是,雷擊劈倒了你們院子後面的那棵樹,出現自燃,引爆了停在樹底下的摩托車的油箱,造成了房屋失火。”
“我知道了。”雁行說。
結束通話電話,幾個人昏昏沉沉地起來吃了點東西,然後山竹和侯靈秀去沖澡,何已知和雁行帶狗出去垃圾場裡溜了幾圈,回來又繼續睡覺。
雨水滴滴答答,夜晚的沙漏一點一點流逝。
何已知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戳自己的眼皮,他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發現是倉庫的牆壁上有一個洞,從洞裡射進一束陽光正好落在他們睡的拼圖旁邊。
拼圖上只有他一個人。
青年摟著長髮坐起來,看見雁行坐在那束光裡,從輪椅上彎著腰,把手伸進開啟的貓籠,司馬從容和姬東牆擠在一起,就著他的手吃著什麼東西,過了片刻,又把下巴擱進他的手心,來回蹭個不停。
雁行煞有其事地點頭:“或許吧。”
外面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天空一片碧藍。明明前兩天還是彷彿永遠不會放晴的陰雨天,現在卻已經是被陽光統治的世界。
鮮花盛開的流蘇樹所在的位置,一棵燒焦的樹橫躺在院子裡,房子的屋頂被沉重的樹冠砸出了一個凹陷。
“我在地上找到了這些。”雁行注意到他,把放在自己腿上的東西拿給何已知。
雁行原本的輪椅還倒在門口,輪胎完全化了,座椅倒是還剩下一半。
“你好,請問是何先生嗎?我們這邊是薊城中級人民法院。”
門上掛著臨時的鐵鏈鎖,何已知走上去撕掉封條,在地毯下面找到鑰匙,開啟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液的味道。
“可能是想曬太陽。”
青年在床頭櫃裡找到雁行的手機和身份證,然後去了自己的房間。
——手機,筆記本,還有他在家時帶的框架眼鏡。
“你在幹什麼?”
在地板上發現了他的電腦,螢幕碎了,外殼被燒得有些碳化,手指一搓掉下很多灰。不知道有沒有燒到主機板,希望硬碟拆出來資料還能恢復。
看到輪胎周圍的碎玻璃,何已知驀地想起兩天前的那個下午,他也是在同樣的位置,柔軟白花像瀑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