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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分猶疑也無,直接便將這株天山豆蔻吞入腹中,立刻便覺得丹田靈府處微微發熱,渾身的經絡又開始慢慢活了過來,靈氣一絲絲流出,從靈府一直到指尖。
正在這時,他驀地抬頭,伸手就將曲紅綃拽到了自己身後護主,一雙漆黑狼眸冷冷咬向一處黑暗。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冷哼,似是能將天地凍結。
有人來了——
這人的聲音很冷,卻與傅顯的聲音大不相同。傅顯的冷是一種嘶啞低沉的冷,帶著一種勃勃的、無法被馴服的野性與桀驁,而這人的冷,卻好似一塊美玉,擊之便能發出動聽之聲,但任誰也聽得出,這人是沒有溫度的。
不,他的溫度只對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冷玉微。
謝問舟!是謝問舟來了!
自穿越之後,曲紅綃與謝問舟幾乎是被千絲萬縷所聯絡起來的,然而她穿越二旬,卻也從未見過謝問舟的真顏——
風停,霧起。
濃霧。
霧中有人,白衣如雪。
這人的手中無劍,眉宇之間,卻凝結了一種冰冷而鋒利的劍氣。
他的手中雖然無劍,但他卻已做到了人劍合一!
謝問舟,此世靈力衰竭之後,天下唯一一個進入半步化神境的大修士。
他抬起了頭,淡淡地掃了一眼曲紅綃。
曲紅綃被傅顯護在身後,只露出一片孔雀綠色的衣袂,謝問舟的眉毛皺了皺,似是不甚滿意。
他神情淡漠,開口道:「擅闖天山劍宗,罪不容誅。」
一副陸上仙人之姿,高高在上、衣不沾塵。
可他真的衣不沾塵麼?
曲紅綃冷笑一聲,緩緩自傅顯身後走出,直視謝問舟,冷冷道:「問舟真君意在奪取她人金丹,這罪當不當誅?」
謝問舟淡漠的眼神之中這才浮現出幾分訝然來。
這份訝然卻也只持續了短短一瞬,隨即,他漠然的神色之中帶上了幾分厭惡之色,開口斥責:「妖嬈驕奢,不成體統,枉為天山弟子。」
——原來他的訝然是對曲紅綃的打扮感到訝然的。
這也並不奇怪,畢竟曲紅綃被謝問舟帶迴天山時,就是一張白紙,如何成長,全憑他的心意,他已十分習慣於將她看做是他的一種玩意兒,曲紅綃叛逃之事,令謝問舟惱怒非常,正是因為,他覺得失控了。
在看到與之前全然不同的曲紅綃時,他亦是覺的失控。
曲紅綃的臉沉了下去,臉上的肌肉似乎在微微跳動。
而傅顯的臉色亦是陰沉至極,他森森道:「剖金丹?」
謝問舟神色冰冷,並不為所動,只淡淡道:「原來你知曉了此事,才會逃走。」
他一點兒心虛都沒有。
天地萬物,他要誰生、誰就可以生,他要誰死,就能奪走誰的性命。
他無需問過曲紅綃,無論他要做什麼,她都必須按著他的規矩來,即便他要剖開她的身體,她也不能反抗,反抗就是該死。
謝問舟道:「既然知道,無需廢話,玉微要你的金丹,拿來吧。」
說罷,天地忽然被鋒利的劍氣所充溢!
半步化神的謝問舟,已然要動手了!
他的修為甚高,以至於一種壓倒性的氣勢忽然鋪天蓋地而來,劍氣鋒利,被濃霧與烈風裹挾,直衝傅顯而來——
這已似是劍雨。
傅顯動也沒有動。
他立在一片漆黑天地之間,穩穩護在曲紅綃的身前,安靜、冰冷如一尊亙古不變的雕塑——
但他的劍卻已出鞘——!
他剛剛服下天山豆蔻,靈府尤在微微發熱,雖然渾身靈力還未恢復至最佳,然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