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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染著寒意的眉眼碰觸到癱在沙發上樂呵不已的母女的時候,就很違和。
傅斐率先反應了過來,「爸爸。」
而江漪始終保持著她的姿態,甚至沒有為傅司渭作絲毫的轉變,不過是在沙發上熟視無睹地低喃了聲,「回來了。」
比起正式的問候,這更像是一場毫無準備的隨機應答。
充斥著疏遠而陌生的客套。
他早該習慣這樣的怠慢,可傅司渭卻在江漪的許諾落空以後發覺他沒辦法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江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女人無情地打斷了,江漪指著寬大的螢屏,「不看你兒子的表演嗎?」
傅司渭發覺自己不受操控地順勢坐在裡女人身側的沙發上,只不過盯著螢幕老半天,都沒有看見傅澄的任何身影,倒是有不少來來回回穿著浮誇的小白臉,而他的女兒對這些感興趣也就罷了,他未曾想過江漪的目光也留戀在這些年輕不過的身體上——
這令傅司渭很是反感。
直到確認兒子的出場的時候,他才能真正相信江漪不是為了看那一類奶油小生而開啟電視機的。
傅澄萬萬沒想到,這次遠遠算不上成功的公演卻被家庭的其他成員全都圍觀了,他至死覺得在這一天他簡直可以用腳趾摳出一座城堡。
可最令他尷尬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他穿著廉價而又粗糙的墨綠色西裝,跟在製作組安排的大合唱隊伍裡,面對一閃而過的鏡頭,唱了句流行卻又膚淺的口水歌歌詞,「y girl,我無法剋制的愛」的時候——
全家一個沒忍住,一個也沒拉下,在這個時刻整齊劃一地笑了。
傅斐笑得前仰後合,而江漪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捧腹大笑,但她也沒想過,方才眉頭緊閉的傅司渭嘴角也浮現出了奚落的笑。
只不過男人嘴角隱約的笑稍縱即逝,他面色愈發凝重,隨即開口問道,「傅澄就是這麼追求他的夢想的嗎?」
傅斐在大佬眼皮子底下難免緊張,笨拙地替也不大熟的傅澄解釋道,「哥估計也不知道拍攝出來是這個效果吧。」
江漪氣定神閒地繼續盤腿坐著,說出來的話倒是一語驚人,「就讓他在這個年紀喜歡什麼就去大膽嘗試唄,撞破南牆了,他不就知道回頭了嗎?」
「你說得倒是輕巧。」
傅司渭難以抵擋他最初對於這行業的偏見,「聯絡製作組,讓他回來,別在外丟人現眼。」
而「丟人顯眼」這幾個字眼說得尤為嫌惡。
江漪只覺得心累不已。
這大晚上的,人家傅澄在廣州的訓練基地,又不是在江城,哪能說見就能見到的?
傅司渭說完這句安排,便要轉身離開,卻被江漪陡然伸出的手攔下了,「別著急,孩子在十七八歲不成熟的時候有些自己的想法是正常不過的事情,難道你年少時不曾有過嗎?」
有過。
但傅司渭不認為他有過這麼離譜的夢想。
再不爭氣,也不至於穿著大紅大綠去招搖過市,試圖博得年輕女性的好感,這和出賣男色又有什麼區別?
傅司渭對著包庇且縱容兒子胡鬧的江漪冷言冷語道,「你為他說話的話,那未來傅氏可就不是我們一家人說得算了。」
江漪指了指站在原地一臉懵逼的傅斐,「咱們又不是隻生了一個兒子,都這個年代了,也沒誰還繼續重男輕女吧,我看看別的豪門,女兒繼承家產的也不少見。」
傅司渭:「就憑她?」
呆滯的傅斐怎麼也沒有想過她媽在考慮家庭繼承的人選的時候,會考慮到她?
但比起關係緩和下來過分看得起自己的親媽,她爸的這一番說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