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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到陳俊寧身上,思索半晌,「你喜歡我?真的嗎?你怎麼不早說?」
陳俊寧目光從和賴司硯的對視中抽離,落到鍾意眸中,「是啊,悔不當初,如果我早點讓你知道,估計就沒他什麼事了,對吧?」
說到這種可能性,鍾意還真在心裡假設了一下,「嗯……我需要時間捋一捋,太讓人意外了……」
鍾意的話,讓賴司硯的臉色更加陰沉。
「捋一捋?」賴司硯冷靜地看向鍾意,「然後呢?」
誰知陳俊寧特別會氣人,狹長勾人的眼眸,眯起來,然後彎腰,笑眯眯徵求鍾意的意見。
「小師妹,天色不早了,你不回家睡覺?」
鍾意往後退了兩步,不自在地咳嗽兩聲,「嗯,我確實正準備走。」
陳俊寧探究地看著她,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那這幾步路,我送你,還是讓這位,」他不怕死地挑戰權威,「讓這位,喜歡端著,讓你傷心過很多次的男人送你?」
如果陳俊寧不這麼挑撥離間的話,鍾意眼前這兩人,誰送她,她都不稀罕。
不過陳俊寧一提往事,鍾意就忍不住想起來,自己曾經愛的又卑微,又憋屈的回憶。
那些卑微和憋屈,都是拜賴司硯所賜。
確實應該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於是鍾意幾乎不假思索,很上道地上前一步,挽了陳俊寧的手臂,「我覺得,還是你送我吧。」
陳俊寧完勝,撇了撇嘴,得意地去看賴司硯。
揚眉梢。
那表情彷彿在說——
你看,賴司硯。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現在該輪到你坐在山頭難受了吧?
賴司硯的表情很精彩,讓鍾意想起彩色畫板。
陳俊寧拉了拉她,鍾意才撇開頭,不得已跟著往前走。
下一秒,鍾意手臂滯了滯。
她垂眸看去——
一隻骨節分明,手背青筋凸起手背,覆蓋在她手腕上,掌心滾燙的溫度,緊緊熨帖著她。
賴司硯稍微用力,阻攔了兩人去路。
陳俊寧皺眉,與賴司硯四目相對。
「賴兄,這就是你不講道理了。」
賴司硯臉色陰森,從齒縫裡擠出來一句:「把你的抓子拿開。」
陳俊寧挑眉,「你拿開。」
你來我往,各不相讓,一時間僵持不下。
這麼戲劇性的一幕,鍾意也就在電視上見過,還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真真切切體驗一次。
也不知是兩人手上太用力,還是鍾意失去了耐心,如畫的眉眼,染上濃濃嫌棄。
她沉寂片刻,語氣輕淺又堅定,呵斥:「你們倆,拿開!」
話音落地,兩人果然沉默了,賴司硯鬆開手,一言不發看著她。
陳俊寧不自在地舔了舔嘴皮子,也跟著鬆手。
「我可以回家了嗎?」她問他們。
「……」
「……」
「把我像擦布一樣拉來扯去,擰水呢?」
「……」
「……」
「你們想大半夜在這站著,那就站著吧,從現在開始,誰先走,誰是狗。」
「……」
「……」
夜涼如水,鍾意氣沖沖轉身就走,期間頭也不回。
留下兩個尷尬身影。
直到背影徹底消失在鍾家門口,陳俊寧才抬眸,定定看去。
隨後抽回來視線,掃了賴司硯一眼,「你看,小師妹都被你弄生氣了。」
賴司硯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他抬手捏了捏額角,語氣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