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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保護溫硯，用盡一切方法保護溫硯。

溫玉卓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他覺得顧凜川好恐怖。

不管是說的話，還是做的事，以及現在看他的眼神，都讓溫玉卓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死了，立在這的只是一具軀殼。

他的牙齒在不受控制地磕在一起，發出「咯噠硌噠」的聲音，像石頭子對撞在一起。

他現在後悔了，他害怕了。

&ot;我、我可以道歉，你想讓我怎麼樣都行……我，我今天就是來求他的，我給他下跪，我可以一直跪到他原諒我！&ot;

&ot;顧總，你放過我家吧……我求你了，我去求溫硯，求求你們……&ot;溫玉卓神情崩潰，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晚了。」顧凜川盯著他，眼底滿是陰鬱的紅，嗤笑一聲：「下跪？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ot;

溫玉卓乾裂的唇往外滲血，他吞了幾下口水：&ot;那、那我可以做別的，做什麼都行，只要你、不，只要溫硯原諒我，我做什麼都行！&ot;

&ot;什麼都行？&ot;顧凜川忽然想到什麼，笑了兩聲，施捨道：「可以，我給你一個機會。」

溫玉卓聽到這句話，眼睛裡的光彩死灰復燃。

「你從這裡開始，跑到溫家，我就見你父親一面。」顧凜川說。

&ot;什麼……&ot;溫玉卓動了動沒有一絲血色的唇，嗓子好像被一團東西堵住，一片刺痛，艱難道：&ot;跑？&ot;

&ot;你讓我從這跑回家？從這、這裡！？&ot;

這離他家有多遠，起碼三十公里的距離，顧凜川居然讓他跑回去？瘋了嗎？

顧凜川冷笑：&ot;怎麼？害怕？放心，我會讓林夏騎著摩托在前面給你帶路的。&ot;

讓人帶路……讓他跟在摩托車後面跑……

&ot;你、不對！&ot;溫玉卓的眼球因為恐懼而充血腫脹，他瞪著顧凜川：&ot;你在騙我？你想這樣替溫硯報仇是不是？你想耍我，其實你根本就不打算放我們！&ot;

&ot;信不信隨你。&ot;顧凜川的神色冷淡下來，沒有一絲一毫情緒地說：&ot;你可以不跑，你家也許還能堅持幾天。&ot;

「我……」

溫玉卓猛地想到這幾天每天來公司要債的人，那些樓下舉著牌子說他們&ot;拖欠工資不得好死&ot;的工人，父母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溫家負債纍纍，即將宣告破產。

顧凜川現在施捨他的，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的機會，就算再渺茫都是。

就算他幾乎可以確定顧凜川不會放過他們，就算顧凜川現在是在騙他。

但哪怕還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如果他按照顧凜川的要求做了，顧凜川真的會放過他家呢？

溫玉卓只能這麼選擇。

顧凜川一定早就料到了，所以才這麼坦然這麼從容，才根本沒給他留第二條路，就要讓他在絕境中守著那萬分之一的希望垂死掙扎。

&ot;……跑，我跑。&ot;溫玉卓不得不答應，身體原地晃了兩下，幾乎都要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顧凜川點了下頭，「我今晚要在溫家看到你這個人，如果你中途昏過去，就不算數，聽清楚規則了嗎？」

溫玉卓全身顫抖，牙齒打顫，根本說不出話。

「林夏，你找輛摩托，騎快點，中間記得多停幾次，在前面給他帶路。&ot;

顧凜川吩咐完又掃了溫玉卓一眼，輕描淡寫說了句：「放心吧，你死不了。」

&ot;等你回了家，再來給溫硯下跪吧。&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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