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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凜川滿意地勾起唇角。
不是防備麼?
他總得做點什麼把這防備做實了。
嚇唬人而已。
雖然顧凜川只是扯了下被子就沒動作了,溫硯依舊頭皮發麻一動不敢動,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顧凜川是性冷淡,是性冷淡,是性冷淡。
但腦子不受控制,裡面全是沈躍跟他說過的:顧凜川是變態,是變態,是變態……
越強調越歪曲。
真的救命。
溫硯絞著手指,欲哭無淚,他跟打盹的老虎躺在一個窩裡了。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不用害怕。」顧凜川突然開口,他到底還是選擇做個人。
他擔心自己再不說點什麼,溫硯一整晚僵持不睡,第二天吊著個黑眼圈出現在老爺子面前,好像他怎麼把人欺負狠了一樣。
溫硯小聲「啊」了下,硬著頭皮解釋:「沒有,我不害怕,我就是,就是不困。」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回應他的是顧凜川的一聲「呵」,不輕不重帶著點嘲諷。
溫硯悶不吭聲地臉就紅了。
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矯情了,明明之前他和顧凜川相處的還可以,結果現在只是躺在一張床上單純地睡個覺,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平心而論,顧凜川對他不錯。
他還這樣防備人家,多少有點不禮貌。
「顧凜川,」溫硯在一片漆黑中小聲找補:「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不太適應。」
顧凜川頓了下,突然意識到什麼,皺眉問他:「你很vb晚|霞|贈|月|亮|整|理緊張?」
溫硯鼻音小小地「嗯」了聲,翻個身,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看著很委屈似的。
顧凜川恍然。
今晚同床共枕,溫硯難道是覺得害羞?
因為喜歡,卻又不得不剋制,所以才主動防備?
其實溫硯不是防他?而是防自己?怕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顧凜川驟然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這樣,他就能理解溫硯的行為舉止了,對方為了不越界也是有一片良苦用心。
他是不是太苛刻了?溫硯平時也挺乖巧的。
顧凜川心底突然升出那麼一絲絲愧疚,他把被子整個往溫硯那邊拽了拽,難得體貼卻語氣生硬地說:「蓋上,不要著涼。」
溫硯以為他又要說請醫生會很麻煩,於是老實地「哦」了聲,扯著被子一角蓋上,也不說話,乖得跟什麼似的。
顧凜川抿唇,心裡負愧的感覺在蔓延,他清了下嗓子,「老爺子都和你說了我小時候什麼事?」
「…你小時候嗎?」溫硯不知道顧凜川怎麼突然開始跟他嘮家常了,這不太符合顧凜川平時的人設。
但他還是如實道:「爺爺說你小時候喜歡玩卡片……」
說一半忽然停了。
顧凜川對這些事記不清楚,偶爾聽一下居然覺得還不錯,於是「嗯」了聲,閉著眼音調懶懶地說:「然後?繼續。」
「然後……還要說嘛?」溫硯有點猶豫。
顧凜川依舊強勢:「說。」
溫硯「奧」了聲,吞吞吐吐像說什麼極難以啟齒的話一樣,低聲道:「然後爺爺說你輸了就坐地上哭。」
哭得昏天黑地那種,為了耍賴。
顧凜川:「……」
溫硯說完就感覺身側氣溫突然降了許多,於是緊了緊小被子,窩在被窩裡裝死。
而後支支吾吾:「是你讓我說的……」
顧凜川:「……」
幼時的記憶鋪天蓋地地襲來,顧凜川闔了下眼,嘴角繃成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