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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兒,多年來我一直將你視若親生, 若有的選,比起那商女, 我自然是更想讓你入門做我的兒媳。
可一則你也知道, 咱們李家男丁稀少, 子嗣單薄, 好不容易得了個天資如此高的麟兒,定是要接他入門好好培養的,偏偏孩子與那商女感情深厚異常,我和你伯父…到底也不忍心讓孫子沒了親生母親…」
「二則,霖兒他或也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一口咬死了必娶那商女為妻…他現在年歲大了,脾氣愈發倔強,之前我們嘮叨他娶妻之事,他面上恭敬應得好好的,可心狠起來,竟真能半個月不回府…我們現在確是年歲大了,管不動了,也管不了了,到底也不願再與兒子起齟齬……」
「說到底,若那商女未曾生下我李家血脈,我們斷然不會讓她入門…可現在……」
這些娓娓殷切的話語,道盡了一個母親的無奈與妥協。
卻也仿若是執起尖刀,狠狠割在張顏芙的皮肉上,並不致死,卻疼痛難忍,血肉模糊……
她今日特意上門,是想來看那商女的笑話。
未曾可知,自己倒成了個笑話。
聽賀淑珺的意思,他們現在之所以還未點頭答應這門婚事,不過是還在端著權貴的驕矜,不願輕易低頭…可假以時日,終究是拗不過的…
賀淑珺見她眉尖蹙蹙,眸中隱有淚意,面露悲色,心中愈發燃起些憐惜回護,
「你是個好孩子,這麼多年對霖兒掏心掏肺,我們都看在眼裡,可緣分這事兒就是這般玄妙莫測,哪怕差一點點都不能成事,所以你也莫要太過介懷。
霖兒沒娶你,是他沒福氣。
今後自有好福氣的郎君在前頭等著你,遲到都會碰見的,待你遇見了個真正將你放在心上的郎婿,再要成親時,我與你伯父,定會為你準備一份豐厚的陪嫁,也不枉你多年來在我們身前承歡一場。」
張顏芙此時還能再說什麼?
如是可以,她恨不得當場發作,高聲厲言質問:為何?為何那商女婚前與人苟且生子,都依舊能高攀上豪門貴婿?為何她等了李渚霖這麼多年,事事謹小慎微,為他守身如玉,卻被棄如敝履?
莫非是她太過文雅矜持,比不得那商女風騷浪盪麼?!
可她不能對著賀淑珺將這些心裡話說出口,且就算是咆哮問出來了,不僅無解,且還會破壞她精心經營了多年的淑惠形象。
此時她應該表現得更乖順一些,擠出幾絲微笑謝過順國公夫人的好意,可終究啞聲張了張嘴,如鯁在喉什麼都說不出來。
賀淑珺早就曉得她因愛慕李渚霖而患有心疾,現在見她臉色變了又變,神情似猙獰,似糾結,似悲切……只擔心她病情復發,只得命人將她先送了回去,然後遣了太醫明日去富國公府為她診脈。
直到坐回了車架上,張顏芙都還有些想不明白,對比起那商女,她究竟輸在了哪裡。
那賤人不就是貌美了幾分麼?!憑何能勾得渚霖哥哥失了魂?連收攏在瀾翠苑的各個歌姬舞妓,皆是那賤人的替身?
不。
那賤人必然是還有些其他不為人知的手段在。
所以才能讓渚霖哥哥如此失了智。
說起來,她只在挑選晨禮袍時,區區見過那賤人一面,不如就再去會會她,試試那賤婦的深淺。
「轉道,去阮家商行。」
方才在順國公府時,阮瓏玲與小為安說阮家商行有要事亟待解決,所言非虛。
所以與順國公夫婦一同用過了那頓坐立難安的午膳之後,阮瓏玲就匆匆往商鋪中趕…
眼看著就快要到了,車架即將頓停…
面色紅艷如霞,眸光秋水瀲灩的阮瓏玲,才嬌嗔著將李渚霖輕輕往後推了推,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