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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杏上前柔聲解釋著,然後又道了句,
「曉得東家是向來不讓外男之物入煙霏閣的,若是不喜,奴婢這就命人挪出去?」
陣風吹入,花葉顫動,美輪美奐,妍麗非常。
阮瓏玲止了手中的動作,靜靜觀賞了幾瞬,垂下眼睫,淡聲道了句,
「韶華已逝,花期短暫。」
「罷了,留著吧。」
花期亦如情愛。
此花是王楚麟送的。
那人又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轉瞬即逝的美好,也曾在她生命中乍然絢爛過。
留著這花吧,反正還有七日,它也快謝了。
阮瓏玲現下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情愛上,她滿心滿腦都是生意,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布料的價格還未談攏,為此苦惱不已。
其實說起布料、絲綢,王楚麟或許倒能幫得上忙。他家好似就是京中的絲綢大戶,瞧他那花錢大手大腳的模樣,就曉得家中生意做得很大!
可她如今正想著七日後如何成功擺脫他,怎還會再與他牽扯上生意上的往來?
只能另想他法。
好在今日來有位汴京客商,要來天下樓與她議事,實力頗為雄厚,若能談妥,也算是能了了一樁心頭大事。
阮瓏玲換了件衣裝,將妝容打點妥當,前往聽風樓去與那位汴京客商議價。
這一議,就議到了申時一刻。
玲瓏娘子八面玲瓏,自是極擅長與人打交道的。
為了將布料的價格壓下來,言語比起以往更加殷勤,令人春風拂面,哄的那位四十幾歲、大腹便便的汴京客商喜笑顏開,後來終於點頭,給了阮瓏玲個極為滿意的價格。
二人踏出了聽風閣的院門。
汴京客商走在前頭,阮瓏玲緊隨其後相送。
那客商紅光滿面,似是極其開心,議事時分明是飲的茶,可他卻好像喝了酒,踏下聽風樓的石階時,腳底踉蹌一下,身子斜斜朝阮瓏玲靠去……
阮瓏玲避無可避,只得迎上前去攙扶。
客商順勢依在了她的身上,肥碩的手掌直直抓住了阮瓏玲的小臂。
他露出一臉痴笑,甚至將指尖探入了袖擺之內,竟就般大剌剌地,往她白嫩如羊脂的肌膚上,摸了幾把!
儼然就是在揩油!
「玲瓏娘子果然名不虛傳!
我可是瞧在你的面上,才給了這麼個低價的!
娘子可想好了,要如何謝我?」
阮瓏玲忍著噁心,將那兩隻胖乎乎的油膩手掌推開,稍稍側身往後避了避,示意上身後的小廝上前,攙扶住了客商搖搖欲墜的身姿。
臉上神情未變,還是堆滿了笑,語調也還是挑不出錯的甜美,
「自然應該要謝的!
劉東家不是一直ʲˢᴳ覺得令郎才學不佳麼?使得您與夫人憂心不已。
我這便命人將周閣老今年講壇的文稿收集好,雙手奉上!」
在商場行走之人,都是有九九八十一副玲瓏心竅的。
阮瓏玲不僅提及家眷,話裡話外又都透著身後有周閣老撐腰的意味……
使得客商想要沾花惹草的心,瞬間湮滅。明白眼前的女子,與尋常的風月女子不同,不好輕易招惹。
客商臉上的笑容滯了滯,腳步不再漂浮,拱手爽朗笑了句,
「那便多謝娘子了!」
然後便跨下石階,快步走遠。
「劉東家委實客氣了,都是瓏玲應該做的!」
知道那人的身影走遠消失不見,阮瓏玲才收了笑容,眸光沉下,臉上露出些冷意來。
她扭身入了院門,阿杏依照舊例,立即捧了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