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於則祺真的來了!
他搬到救兵了!
他來救她了!
?王楚麟來做什麼?
此人不過一個商戶子弟,何苦要淌進這一團泥潭中來?
阮瓏玲趴壓在寬凳上的身軀朝後扭動,回頭就望見了二人踏進來這幕,已經死寂的眼中,瞬間又恢復了些光亮!
縣令訊息靈通,但凡是在揚州停留的貴胄,他都會留意一二,所以自然認得走在前面的公子,那是隴西於家的嫡三子。
至於後面那個,看著兇,氣勢逼|人,可不認識。
各地有各地的神仙,隴西於家又如何?
縣令眼周驟緊,冷哼了聲,
「於公子若是想要耍威風,回你西北去便是,可莫要在我揚州扯起虎皮畫大旗,揚州的地界上,可沒有什麼定北侯爵!更不用你於家,來教本縣令做事!」
果然朝廷無人可再用了,就連這一方父母官,都是次等狗頭嘴臉之輩!
「是,我隴西於家自是不夠格。」
於則祺撩袍踏上了官堂正中,佇立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然後將右手高揚,舉出塊碩大鋥亮的玄鐵令牌來,
「可若是當朝首輔親臨呢?夠配教你做事了麼?!」
「見玄冰令,如見首輔!爾等還不速速跪下?!」
此案說到底不過就是樁民間小案,甚至都未涉及人命,怎得會驚動擎天首輔?!
絕不可能!
縣令下意識心中是不相信,可定睛一看,那玄冰令確是真的!
當年黑騁鐵騎舉著此令牌全祁朝捉拿叛賊,朝中大小官員,都收到過玄冰令畫樣的拓印!
瞧真切那令牌的瞬間,縣令只覺大難臨頭,腳軟一瞬,扶著頭上岌岌掉落的官帽,踉蹌著行至廳堂中跪下。
在場所有人亦是覺得猝不及防,驚魂未定全都跪在了地上,阮瓏玲也從寬凳上滑落,雙膝觸地。
在場者全然未發現,站在最後的那個男人,身姿未傾倒分毫,眸光落在那個寬凳前跪著的女子身上,負手而立,用指尖快速撥弄著那枚碧綠扳指。
於則祺繞步至堂桌之後,眸光一凜,
「首輔向來公正不阿,當初既然將玄冰令交至敝人手中,敝人便有職責扶正黜邪!
此案的原委敝人已盡數知曉,既然縣令不公,便由敝人來重審!」
驚堂木一響,於則祺撩袍坐在了堂桌之後!
又是新一輪的唇槍舌戰……只不過此次案審,委實公允了不少!於則祺倒也並未偏袒哪一方,根據雙方訟師的狀紙,一一將彼此雙方的證人、證詞過目……
期間那鶯兒、還有其婢女還心有不甘,當堂胡攪蠻纏,全被於則祺一聲令下拖了下去。
……
驚堂木再響時,一切皆已成埃落定!
「按照祁朝律例,饒是馮阮氏已嫁為人婦,其夫馮得才、其婆母馮方氏也不得輕易打罵,亦不該在鶯兒假意滑胎,栽贓陷害之後,將馮阮氏囚禁整整五日!更不該在馮得才受傷之後,動用私刑熬製毒藥欲取馮阮氏性命!」
「阮麗雲與馮得才夫妻感情破裂,敝人在此判你二人,從今以後各別兩寬,就此和離!」
「馮阮氏屬正當防衛!可到底傷其根本要害!罰一千金給馮家!」
「至於馮家……鶯兒意欲下毒傷馮方氏性命,雖未得逞,但見心思歹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產子之後,立即流放六千里,前往北漠苦寒之地,終生不得出!」
「馮家原為官職人家,可馮得才家暴成癮,馮方氏冷眼旁觀是為幫兇……面上瞧著是苦主,可實為案犯!
如此行徑委實不合適再任公職,至今日起,削去官籍,貶為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