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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相公, 卻是未來孩子的爹?
!
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這是一對見不得光的野鴛鴦!
女掌櫃立即腦補出了場錯綜複雜、陰差陽錯、愛恨交加、牽扯了男女雙方親友相互撕扯……雜糅了各種狗血元素的痴男怨女的愛情故事。
成衣店前的紗幔宮燈隨風微微飄動。
女掌櫃回想起那對男女站在宮燈下, 郎情妾意, 眉眼含情,極其登對的模樣, 不由得捂著胸口, 感慨了句,
「世上有情人,磨難就是多啊!」
揚州城,馮府,西北處的廡房。
此房甚為簡陋,窗紙早就泛黃髮脆,蕭瑟的寒風竄入屋內,將屋頂結得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吹得顫了顫,揚起了屋中厚重的灰塵。
西南一角摞著密密麻麻的木材與稻草, 散發出潮濕難聞的腐朽氣味。
地上有個不過五十公分寬,用稻草淺淺鋪了的席鋪, 上頭躺了個手腳蜷縮成一團,相貌甚為端方的女子,身上僅僅蓋了半張破舊不堪的薄被。
女子瞧著甚為虛弱, 臉上一絲血色也無,眉尖緊蹙, 唇瓣發白, 正被早晚的倒春寒凍得瑟瑟發抖。
此時門口傳來輕微開合聲, 一個丫鬟裝扮的婢女小心翼翼, 躡手躡腳踏進了屋內,望見女子的瞬間,兩行熱淚就流了下來。
被看管了許久,才終於肆機逃出來的翠湖,快步行至女子身前,低聲嗚咽出聲,喚道,
「二小姐…嗚嗚……那些殺千刀的,竟真敢不給你飯吃!」
自從那日,懷胎有孕的鶯兒,被阮麗雲推倒跌落在地瞬間落紅之後,整個馮家都炸開了鍋!
鶯兒肚子裡頭懷著的,可是馮家日盼夜盼的男胎!若真有個意外,那可如何得了?!
馮得才聞言後勃然大怒,立馬從縣衙下值,先是命人請了大夫上門。
又怒氣沖沖扭頭去了馮家祠堂,瞧見正跪在馮氏列祖列宗排位前的阮麗雲,只覺氣不打一出來,抬腿就朝她胸口狠狠踢了一腳,破口大罵了一通…
「若是鶯兒肚中的這一胎有恙,我要你抵命!」
經大夫診斷,鶯兒雖不至於落胎,可到底傷了元氣,要好好臥床休養,方能順利產子。
原本是能得個健康男胎的,可經過這一遭,胎兒或有可能患上天生不足之症。
鶯兒豈能善罷甘休?醒後扯著馮得才的袖角,差點就又要哭暈過去,聲聲控訴著絕不能讓阮麗雲這魁首好過!
於是,阮麗雲就被關押進了這間柴房之中。
連她身周伺候的僕婢們,都打的打,賣的賣,僅留下了那幾個照顧舒姐兒的,可也行動受限被人嚴加看管了起來。
馮方氏更是放言:只要鶯兒一日不消氣,便一日不給用膳!
整整三天了,阮麗雲除了每日的半碗水,什麼都沒有再吃過。
翠湖哭著將虛弱的阮麗雲從草蓆上攙扶了起來,然後從懷中掏出來半個白麵饅頭來,一面掰成小塊往阮麗雲嘴中遞,一面淚流滿面哭說,
「小姐千萬要撐住,我定會想法子,將訊息傳回阮家。
若是三小姐知道了,定會來馮府幫您討個公道的!」
阮麗雲顫了顫眼睫,眸光中一絲光亮也沒有,她機械性地張開蒼白的唇瓣,將饅頭含在舌腔中卻有些嚼咽不下去。
她搖了搖頭,蒼白無力地笑笑,用微弱的聲音道,
「無用的。」
「那賤人既能設計構陷將我關在此處,一米一粥都不給,定是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定不會讓你輕易走出馮家的大門。
說不定……連棺墩都準備好了,就等我咽氣之後,隨意尋個藉口下葬了。」
翠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