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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未添麻煩,反而添了許多樂子。
這玲瓏娘子,確是不簡單得很。」
於則祺與李渚霖不甚熟稔,並未聽出這話語中隱含的火氣,只以為此話是誇讚,還笑著欲要上前應對幾句……
反而是極其會看人眼色的阮瓏玲,立即察覺到了男人迥異的情緒,曉得她方才著急撇清的態度,定是遭了男人的不滿,不由得心尖驟緊。
可此時並不是解釋的好時機。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她只能在後頭微蹙著眉尖,扶額虛虛道了一句,
「額…瓏玲乘了許久的車架,委實有些累了,就不在這兒陪兩位貴客說話了!」
她將手朝身後的胞妹搭去,「玉梅,走,陪我回房休息……」
「是,三姐。」
阮玉梅立即上前扶住她,二人雙雙離去,踏上石階,消失在了大門轉角處…
李渚霖望著那抹逐漸遠去的倩影,背在身後的手掌,不知不覺間緊攥成了拳。
入了天下樓後,兩姐妹雙雙一同穿過庭院,直到行至專用來處理庶務的廳堂當中。
阮瓏玲才張嘴問道,
「近來商行中、天下樓中、還有家中……可有何處出岔子了麼?」
阮玉梅仔細想了想,然後恭順垂頭,弱聲答道,
「商行中有玉娘看著,一切如常;
天下樓中,我、我確是看顧不過來,幸好有則祺哥哥幫我照應的,倒也未出什麼風波……」
「家中就更沒有什麼操心的了,若真提起來,唯有一件。
前幾日你不在,二姐或是知道我處理不來天下樓的庶務,便說要回來瞧瞧,可或是又被婆母拌住了腳,並未歸家來……」
此事以前倒是發生過很多次了,阮瓏玲乍聽之下,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只蹙著眉尖道了句,
「二姐是個最賢德尊長的,婆母阻攔,她自然是不好出門的…」
阮瓏玲抬起眼睫,鳳眸在阮玉梅身上點了點,微帶了幾分長姐的嚴厲,
「你也愈發大了,理應早點立起來才是。」
阮玉梅抿了抿唇,將頭垂得愈發低,吶吶道了聲,
「是。」
馮府。
一穿著九品海馬圖樣官補的男人,蹭然從車架上跳了下來,然後連衣裳都顧不上換,就怒氣沖沖穿過庭院,朝後院快步走去。
路上的僕婢們從未見過家主有這麼大的火氣,生怕觸了黴頭,嚇得遠遠望見,就匆忙後退,扭身躲避。
「哐啷」一聲!
柴房的門被人猛力踹開,躺在草蓆上的阮麗雲,虛弱地抬起眼眸,便望見了臉被氣成了豬肝色的馮得才。
馮得才生得相貌平平,身型比尋常男子看起來要更瘦弱些,此時不知是為了何事,正氣得渾身發顫,像極了春日都發不了芽的乾枯木枝隨風抖動,又可笑,又滑稽。
他指尖發顫,指著阮麗雲厲聲罵道,
「你這賤人可恨!
你妹妹玲瓏娘子更可恨!」
「那個盪|婦|淫|娃行為不端,在天下樓中與男子暗通款曲、勾三搭四,近日正四處搜羅鹿鞭、虎鞭那些補腎補陽之物!」
「偏偏還打著為我補身的幌子?
如今滿揚州城,都傳遍我腎精虧虛、身子虧空了!甚至連同僚都耳聞了此事,竟然當面對我嘲笑揶揄?!真真可恨至極!可恨至極!」
原來如此。
原是因為被冒犯到了所謂的男性尊嚴……
所以馮得才才會如此生氣。
他來此處,不是來救她出牢籠的。
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阮麗雲原還抱著絲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