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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因此,二姑娘待他不比旁人,少了些防備之心。」
阮麗雲有應激心疾,阮瓏玲又身懷有孕,吳純甫作為唯一知曉內情之人,近來常上門看診把脈。
本就是知根知底的世交,這般一來二去,便更熟稔了。
「雖說同樣是病患,可吳家公子待二姑娘,好似格外不同些。
他是醫師,殷殷叮囑忌口換藥這些小事兒倒也罷了,畢竟都是分內之事。可奴婢聽翠湖說,他還常常命人做些合口的藥膳送給二姑娘,不僅如此,還常給來福帶些燻好的雞胸肉,甚至還常陪舒姐兒讀書練字呢……」
「奴婢可從未見過哪家大夫看診有這般積極的,吳公子此舉,倒更像是……表明愛慕之意。」
聯想起吳純甫方才那患得患失的神情,阮瓏玲心中瞭然,他定是對二姐動了情。
吳家乃醫學世家,家風清正,祖上出過多位名醫,懸壺濟世多年,向來備受揚州十里八鄉的讚譽,雖說阮吳兩家是世交,可吳家的名聲,實在是遠勝過阮家不少。
吳純甫又是吳家長房嫡子,不僅醫術高超,且相貌堂堂,性情溫和,原是不少揚州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君人選,可自從與他訂親過的兩位女子,先後染上惡疾暴斃之後,揚州城中便傳出了克妻之名。
門第相當的人家投鼠忌器,吳家長輩又不滿意那些塞兒賣女的攀附人家,婚事便一直耽擱到了現在。
「純甫哥哥這一片痴心,只怕要錯付了。」
阮瓏玲望著那個落寞離去的背影,抿唇嘆了句。
「怎麼?姑娘莫非也聽信了那什子克妻的流言?覺得他們二人不是良配?」
「我若是怕流言,哪兒有阮家商行今日?」
阮瓏玲笑嗔了一句,然後緩緩沉下眉頭,緩緩道了句,「就算沒有流言,二姐還有這應激心疾,饒是以後心疾病癒……只怕二姐也很難再開啟心扉。」
若按年歲看,二人確實相當。
可吳純甫到底是沒有娶過妻的男子,二姐卻已然和離過,身側還帶著舒姐兒過活……二人對成親這件事兒上的,從根上來講,所思所想就已經全然不同了。
且吳純甫醫術精湛,聽說這幾年得拜高師閱遍醫書,就是為了透過朝廷太醫院的甄考,以他的實力定然一舉高中,今後必會遠赴京城做醫官,隨皇宮大內的貴人差遣,前途是一片光明!有了太醫院的醫官的頭銜,哪家女子還會在乎那虛無縹緲的克妻之說?
可他偏偏卻對二姐上了心。
可經歷過家暴囚禁,險些被丈夫謀財害命,二姐阮麗雲又豈會隨隨便便再被男人打動?
饒是動了心,阮麗雲賢良淑慧,定會不忍做吳純甫的拖累……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倒著實有些佩服純甫哥哥了。」
緣分自有天定。
此事如何發展,還需得看二人今後的造化。
阮瓏玲現下最煩憂的,是應該如何與家人坦白她懷胎之事。
女子未婚有孕,乃是大忌。一旦出現此等醜聞,會令整個家族一世蒙羞,在十里八鄉都抬不起頭來做人,若此事出在民風不開化之地,將懷胎女子捆石沉塘也是有的!
胎兒一日大過一日,小腹漸漸隆起……最遲懷胎三月之後,阮瓏玲也必須將此事告知家人。
阮家家風向來清正勤厲,從小母親所教所授,亦是恪盡職守,循規蹈矩的孔孟之道,下落不明的大兄與幼弟阮成峰都是溫良堅韌的君子,二姐阮麗雲與阮玉梅也向來是循規蹈矩的賢良淑女……
可她卻劍走偏鋒,如此偏執反骨,行出如此未婚懷胎之事……這般肆意妄為,挑戰道德禮法…只怕家中兄弟姊妹的感情再深厚,也難免會生出嫌隙來。
原本想的是能